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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朝儀,示皇極之尊。及後之喪也,因父在不遂,即生惰易之情,踵以為法。諒知敦厚之化,不易遵也。朕少蒙鞠育,慈嚴兼至,臣子之情,君父之道,無不備誨。雖自矇昧,粗解告旨,庶望量行,以免咎戾。朕誠不德,在位過紀,雖未能恩洽四方,化行萬國,仰稟聖訓,足令億兆知有君矣。於此之日,而不遂哀慕之心,使情禮俱損,喪紀圮壞者,深可痛恨。”
高閭對曰:“太古既遠,事難襲用,漢魏以來,據有成事。漢文繼高惠之蹤,斷獄四百,幾致刑措,猶垂三旬之禮。孝景承平,遵而不變。以此言之,不為即位之際,有所逼懼也。良是君人之道,理自宜然。又漢稱文景,雖非聖君,亦中代明主。今遺冊之旨,同於前式。伏願陛下述遵遺令,以副群庶之情。杜預晉之碩學,論自古天子無有行三年之喪者,以為漢文之制,暗與古合。雖叔世所行,事可承踵,是以臣等慺慺干謁。”高祖曰:“漢魏之事,與今不同,備如向說。孝景雖承昇平之基,然由嫡子即位,君德未顯,無異前古。又父子之親,誠是天屬之重,然聖母之德,昊天莫報,思自殞滅,豈從衰服而已。竊尋金冊之旨,所以告奪臣子之心令早即吉者,慮遺絕萬機,荒廢政事。群臣所以慺慺,亦懼機務之不理矣。令仰奉冊令,俯順群心,不敢暗默不言,以荒庶政。唯欲存衰麻,廢吉禮,朔望盡哀,寫洩悲慕,上無失導誨之志,下不乖眾官所請,情在可許,故專欲行之。公卿宜審思朕懷,不當固執。至如杜預之論,雖暫適時事,於孺慕之君,諒暗之主,蓋亦誣矣。孔聖稱‘喪與其易也甯戚’,而預於孝道簡略,朕無取焉。”
秘書丞李彪對曰:“漢明德馬後,保養章帝,母子之道,無可間然。及後之崩,葬不淹旬,尋以從吉。然漢章不受譏於前代,明德不損名於往史。雖論功比德,事有殊絕,然母子之親,抑亦可擬。願陛下覽前世之成規,遵金冊之遺令,割哀從議,以親萬機。斯誠臣下至心,兆庶所願。”高祖曰:“既言事殊,固不宜仰匹至德,複稱孝章從吉,不受譏前代。朕所以眷戀衰絰,不從所議者,仰感慈恩,情不能忍故也。蓋聞孝子之居喪,見美麗則感親,故釋錦而服粗衰。內外相稱,非虛加也。今者豈徒顧禮違議,苟免嗤嫌而已。抑亦情發於衷,而欲肆之於外。金冊之意,已具前答,故不復重論。又卒日奉旨,不忍片言。後事遂非,嘿嘿在唸,不顯所懷。今奉終之事,一以仰遵遺冊,於令不敢有乖。但痛慕之心,事繫於予。雖無丁蘭之感,庶聖靈不奪至願,是以謂無違旨嫌。諸公所表,稱先朝成式,事在可準。朕仰惟太祖龍飛九五,初定中原,及太宗承基,世祖纂歷,皆以四方未一,群雄競起,故銳意武功,未修文德。高宗、顯祖亦心存武烈,因循無改。朕承累世之資,仰聖善之訓,撫和內外,上下輯諧。稽參古式,憲章舊典,四海移風,要荒革俗。仰遵明軌,庶無愆違。而方於禍酷之辰,引末朝因循之則,以為前準,非是所喻。”
高閭對曰:“臣等以先朝所行,頗同魏晉,又適於時,故敢仍請。”高祖曰:“卿等又稱今雖中夏穆清,庶邦康靜,然萬機事廣,不可暫曠。朕以卿苦見逼奪,情不自勝。尋覽喪儀,見前賢論者,稱卒哭之後,王者得理庶事。依據此文,又從遺冊之旨,雖存衰服,不廢萬機,無闕庶政,得展罔極之思,於情差申。”
高閭對曰:“君不除服於上,臣則釋衰於下,從服之義有違,為臣之道不足。又親御衰麻,復聽朝政,吉凶事雜,臣竊為疑。”高祖曰:“卿等猶以朕之未除於上,不忍專釋於下,奈何令朕獨忍於親舊!論雲,王者不遂三年之服者,屈己以寬群下也。先後之撫群下也,念之若子,視之猶傷。卿等哀慕之思,既不求寬;朕欲盡罔極之慕,何為不可?但逼遺冊,不遂乃心。將欲居廬服衰,寫朝夕之慕;升堂襲素,理日昃之勤。使大政不荒,哀情獲遂,吉不害於兇,兇無妨于吉。以心處之,謂為可爾。遺旨之文,公卿所議,皆服終三旬,釋衰襲吉。從此而行,情實未忍;遂服三年,重違旨誥。今處二理之際,唯望至期,使四氣一週,寒暑代易。雖不盡三年之心,得一終忌日,情結差申。案《禮》,卒哭之後,將受變服。於朕受日,庶民及小官皆命即吉。內職羽林中郎已下,虎賁郎已上,及外職五品已上無衰服者,素服以終三月;內職及外臣衰服者,變從練禮。外臣三月而除;諸王、三都、駙馬及內職,至來年三月晦朕之練也,除兇即吉;侍臣君服斯服,隨朕所降。此雖非舊式,推情即理,有貴賤之差,遠近之別。”
明根對曰:“聖慕深遠,孝情彌至,臣等所奏,已不蒙許,願得逾年即吉。既歷冬正,歲序改易,且足申至慕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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