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屢進讜言,超遷尚書。真君九年卒。追贈中護軍將軍、光祿勳、幽州刺史、廣陽侯、諡曰恭。
第二子邃,字文慶。初為選部吏,以積勤,稍遷南部長。敷奏有稱,遷南部尚書,賜爵范陽侯,加左將軍。高祖詔邃與內都幢將、上谷公張倏率眾討蕭賾舞陰戍。
後高祖與文明太后引見王公以下,高祖曰:“比年方割畿內及京城三部,於百姓頗有益否?”邃對曰:“先者人民離散,主司猥多,至於督察,實難齊整。自方割以來,眾賦易辦,實有大益。”太后曰:“諸人多言無益,卿言可謂識治機矣。”詔醴陽被掠之兵,有得還者,賜絹二十匹。邃奏為貴賤等級,高祖稱善。依例降侯,改為襄平伯。出為使持節、安東將軍、青州刺史。以邃在公遺蹟可紀,下詔褒述。加鎮東將軍,領東夷校尉,刺史如故。
太和十九年,卒於官。高祖在鄴宮,為之舉哀。時百度唯新,青州佐吏疑為所服。詔曰:“今古時殊,禮或隆殺。專古也,理與今違;專今也, 大乖曩義。當斟酌兩途,商量得失,吏民之情亦不可苟順也。主簿,近代相承服斬,過葬便除,可如故事。自餘無服,大成寥落,可準諸境內之民,為齊衰三月。”
子同始,襲爵。卒於給事中。
同始弟同慶,篤厚廉慎,為司徒田曹參軍、李崇驃騎府外兵參軍。隨崇北征,有方直之稱。
邃,叡為從父兄弟,而叡才器小優,又封氏之生,崔氏之婿;邃母雁門李氏,地望縣隔。鉅鹿太守祖季真,多識北方人物,每雲:“士大夫當須好婚親,二公孫同堂兄弟耳,吉凶會集,便有士庶之異。”
張濟,字士度,西河人也。父千秋,慕容永驍騎將軍。永滅,來奔。太祖善之,拜建節將軍,賜爵成紀侯。隨從征伐,累著功績。登國末,卒。
濟涉獵書傳,清辯,美儀容。太祖愛之,引侍左右,與公孫表等俱為行人,拜散騎侍郎,襲爵。
先是,姚興遣將攻洛陽,司馬德宗雍州刺史楊佺期遣使乞師於常山王遵。遵以狀聞,太祖遣濟為遵從事中郎報之。濟自襄陽還,太祖問濟江南之事,濟對曰:“司馬昌明死,子德宗代立。所部州鎮,迭相攻擊,今雖小定,君弱臣強,全無綱紀。臣等既至襄陽,佺期問臣:‘魏初伐中山幾十萬眾?’臣答:‘三十餘萬。’佺期曰:‘魏國被甲戎馬,可有幾匹?’臣答曰:‘中軍精騎十有餘萬,外軍無數。’佺期曰:‘以此討羌,豈足滅也?’又曰:‘魏定中山,徙幾戶於北?’臣答曰:‘七萬餘家。’佺期曰:‘治在何城?’臣答曰:‘定都平城。’佺期曰:‘有如許大眾,亦何用城焉?’又曰:‘魏帝為欲久都平城,將復遷乎?’臣答:‘非所知也。’佺期聞朝廷不都山東,貌有喜色,曰:‘晉魏通和,乃在往昔,非唯今日。羌寇狡猾,頻侵河洛,夙夜憂危。今此寡弱,倉庫空竭,與君便為一家,義所無諱。洛城救援,仰恃於魏,若獲保全,當必厚報。如其為羌所乘,寧使魏取。’臣等欲分向揚州。佺期曰:‘蠻賊互起,水行甚難。魏之軍馬,已據滑臺,於此而還,從北道東下,乃更便直。晉之法制,有異於魏。今都督襄陽,委以外事,有欲征討,輒便興發,然後表聞,令朝廷知之而已。如其事勢不舉,亦不承臺命。’”太祖嘉其辭順,乃厚賞其使,許救洛陽。
後遷謁者僕射,報使姚興。以累使稱旨,拜勝兵將軍。頻從車駕北伐,濟謀功居多。賞賜奴婢百口,馬牛數百,羊二十餘口。天賜五年卒。子多羅襲爵,坐事除。
李先,字容仁,中山廬奴人也,本字犯高祖廟諱。少好學,善佔相之術,師事清河張御,御奇之。仕苻堅尚書郎。後慕容永聞其名,迎為謀主。先勸永據長子城,永遂稱制,以先為黃門郎、秘書監。垂滅永,徙於中山。
皇始初,先於井陘歸順。太祖問先曰:“卿何國人?”先曰:“臣本趙郡平棘人。”太祖曰:“朕聞中山土廣民殷,信爾以不?”先曰:“臣少官長安,仍事長子,後乃還鄉,觀望民士,實自殷廣。”又問先曰:“朕聞長子中有李先者,卿其是乎?”先曰:“小臣是也。”太祖曰:“卿識朕不?”先曰:“陛下聖德膺符,澤被八表,龍顏挺特,臣安敢不識?”太祖又問曰:“卿祖父及身官悉歷何官?”先對曰:“臣大父重,晉平陽太守、大將軍右司馬。父樊,石虎樂安太守、左中郎將。臣,苻丕尚書右主客郎,慕容永秘書監、高密侯。”太祖曰:“卿既宿士,屢歷名官,經學所通,何典為長?”先對曰:“臣才識愚闇,少習經史,年荒廢忘,十猶通六。”又問:“兵法風角,卿悉通不?”先曰:“亦曾習讀,不能明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