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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施用。非但時人,天地鬼神知臣得正,可以益國家萬世之名,過於三皇、五帝矣。”事在《律曆志》。
真君十一年六月誅浩,清河崔氏無遠近,范陽盧氏、太原郭氏、河東柳氏,皆浩之姻親,盡夷其族。初,郄標等立石銘刊《國記》,浩盡述國事,備而不典。而石銘顯在衢路,往來行者鹹以為言,事遂聞發。有司按驗浩,取秘書郎吏及長曆生數百人意狀。浩伏受賕,其秘書郎吏已下盡死。
浩始弱冠,太原郭逸以女妻之。浩晚成,不曜華採,故時人未知。逸妻王氏,劉義隆鎮北將軍王種德姊也,每奇浩才能,自以為得婿。俄而女亡,王深以傷恨,復以少女繼婚。逸及親屬以為不可,王固執與之,逸不能違,遂重結好。浩非毀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讀誦。浩怒,取而焚之,捐灰於廁中。及浩幽執,置之檻內,送於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未有如浩者,世皆以為報應之驗也。初浩構害李順,基萌已成,夜夢秉火爇順寢室,火作而順死,浩與室家群立而觀之。俄而順弟息號哭而出,曰:“此輩,吾賊也!”以戈擊之,悉投於河。寤而惡之,以告館客馮景仁。景仁曰:“此真不善也,非復虛事。夫以火爇人,暴之極也。階亂兆禍,復己招也。《商書》曰:‘惡之易也,如火之燎於原,不可向邇,其猶可撲滅乎?’且兆始惡者有終殃,積不善者無餘慶。厲階成矣,公其圖之。”浩曰:“吾方思之”。而不能悛,至是而族。浩既工書,人多託寫急就章。從少至老,初不憚勞,所書蓋以百數,必稱”馮代強”,以示不敢犯國,其謹也如此。浩書體勢及其先人,而妙巧不如也。世寶其跡,多裁割綴連以為模楷。
浩母盧氏,諶孫女也。浩著《食經敘》曰:“餘自少及長,耳目聞見,諸母諸姑所修婦功,無不溫習酒食。朝夕養舅姑,四時祭祀,雖有功力,不任僮使,常手自親焉。昔遭喪亂,饑饉仍臻,饘蔬餬口,不能具其物用,十餘年間不復備設。先妣慮久廢忘,後生無知見,而少不習業書,乃佔授為九篇,文辭約舉,婉而成章,聰辯強記,皆此類也。親沒之後,值國龍興之會,平暴除亂,拓定四方。餘備位臺鉉,與參大謀,賞獲豐厚,牛羊蓋澤,貲累鉅萬。衣則重錦,食則梁肉。遠惟平生,思季路負米之時,不可復得,故序遺文,垂示來世。”
始浩與冀州刺史頤、榮陽太守模等年皆相次,浩為長,次模,次頤。三人別祖,而模、頤為親。浩恃其家世魏晉公卿,常侮模、頤。模謂人曰:“桃簡正可欺我,何合輕我家周兒也?”浩小名桃簡,頤小名周兒。世祖頗聞之,故誅浩時,二家獲免。浩既不信佛、道,模深所歸向,每雖糞土之中,禮拜形象。浩大笑之,雲:“持此頭顱不淨處跪是胡神也。”
史臣曰:崔浩才藝通博,究覽天人,政事籌策,時莫之二,此其所以自比於子房也。屬太宗為政之秋,值世祖經營之日,言聽計從,寧廓區夏。遇既隆也,勤亦茂哉。謀雖蓋世,威未震主,末途邂逅,遂不自全。豈鳥盡弓藏,民惡其上?將器盈必概,陰害貽禍?何斯人而遭斯酷,悲夫!
列傳第二十四 李順
李順,字德正,趙郡平棘人也。父系,慕容垂散騎侍郎,東武城令,治有能名。太祖定中原,以係為平棘令。年老,卒於家。贈寧朔將軍、趙郡太守、平棘男。順博涉經史,有才策,知名於世。神瑞中,中書博士,轉中書侍郎。始光初,從徵蠕蠕。以籌略之功,拜後軍將軍,仍賜爵平棘子,加奮威將軍。
世祖將討赫連昌,謂崔浩曰:“朕前北征,李順獻策數事,實合經略大謀。今欲使總攝前驅之事,卿以為何如?”浩對曰:“順智足周務,實如聖旨。但臣與之婚姻,深知其行,然性果於去就,不可專委。”世祖乃止。初浩弟娶順妹,又以弟子娶順女,雖二門婚媾,而浩頗輕順,順又弗之伏也。由是潛相猜忌,故浩毀之。至統萬,大破昌軍,順謀功居右,轉拜左軍將軍。後徵統萬,遷前將軍,授之以兵。昌出逆戰,順督勒士眾,破其左軍。及克統萬,世祖賜諸將珍寶雜物,順固辭,唯取書數千卷。世祖善之。至京論功,以順為給事黃門侍郎,賜奴婢十五戶,帛千匹。又從擊赫連定於平涼。三秦平,遷散騎常侍,進爵為侯,加徵虜將軍,遷四部尚書,甚見寵待。
沮渠蒙遜以河西內附,世祖欲精簡行人。崔浩曰:“蒙遜稱蕃,款著河右,若俾遐域流通,殊荒畢至,宜令清德重臣奉詔褒慰,尚書李順即其人也。”世祖曰:“順納言大臣,固不宜先為此使。若蒙遜身執玉帛而朝於朕,復何以加之?”浩曰:“邢貞使吳,亦魏之太常。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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