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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誅滅,既不固誠於本朝,又令尊卑塗炭,豈堪為人臣以奉大魏乎?汝且申吾意白僕射,降意已判,平歷城,即率士眾送款軍前。’既克歷城,白曜遣赤虎送臣並崔道固子景業等向梁鄒。亡父既見赤虎之信,仰感聖朝遠遣妻子,又知天命有歸,擁眾一萬,以城降款。乘驛赴臺,蒙為客例。臣私釁深重,亡父以延興二年孤背明世,血誠微心,未獲申展。如臣等比,並蒙榮爵,為在事孤抑,以人廢勳。”高祖曰;“卿訴父賞而卿父無勳。歷城齊之西關,歸命請順。梁鄒小戍,豈能獲全?何足以為功也?”文譁對曰;“誠如聖旨,愚臣所見,猶有未申。何者?昔樂毅破齊七十餘城,唯有即墨獨在,此豈非根亡而條立?且夫降順之人,驗之古今,未有不由危逼者。故黃權無路歸款,列地封侯。且薛安都、畢眾敬危急投命,並受茅土之爵。論古則如彼,語今則如此,明明之世,不及比流。竊惟梁鄒嚴固,地據中齊,粟支十載,控弦數千萬,方之升城,不可同日而語。升城猶能抗兵累旬,傷殺甚眾,若臣亡父固守孤城,則非一朝可克。”高祖曰:“歷城既陷,梁鄒便是掌中,何煩兵力?”對曰:“若如聖旨,白曜便應窮兵極意,取勝俯仰,何為上假赤虎之信,下炫知變之民?”高祖曰:“卿父此勳,本自至少,以卿才地,豈假殷勤?”對曰:“臣尪愚六蔽,文武無施,響絕九拜,聞天無日,遭逢聖運,萬死猶生。但臣竊見徐袞是賊籓要,徐袞既降,諸誠皆應國有。而東徐州刺史張讜所戍團城,領二郡而已。徐袞降後,猶閉門拒命,授以方岳,始乃歸降。父子二人,並蒙侯爵。論功比勤,不先臣父。”高祖曰:“卿引張讜,讜事小異。”對曰;“臣未識異狀。”高祖曰:“張讜始來送款,終不差信。卿父進非先覺,退又拒守,何得不異?”對曰:“張讜父子,始有歸順之名,後有閉門之罪,以功補過,免罪為幸。臣又見崔僧祐母弟,隨其叔父道固在歷城。僧祐遙聞王威遠及,恐母弟淪亡,督率鄉閭來欲救援。既至鬱洲,歷城已沒,束手歸誠,救母弟之命。聖朝嘉其附化,賞以三品。亡父之誠,豈後僧祐?”高祖曰:“僧祐身居東海,去留任意,來則有位,去則他人,是故賞之。卿父被圍孤城,已是己物,所以不賞。”對曰:“亡父據城歸國,至公也;僧祐意計而來,為私也。為私蒙賞,至公不酬,臣未見其可。”高祖笑而不言。
比部尚書陸叡叱文曄曰:“假令先朝謬賞僧祐,豈可謬相賞也!”文曄曰:“先帝中代聖主,與日月等曜,比隆堯舜,宰相則十亂五臣,今言謬賞,豈不仰誣先朝乎?”尚書高閭曰:“卿謂母弟與妻子何者為重?”文曄曰:“母弟為重。”閭曰:“卿知母弟為重,朝廷賞僧祐是也。卿父為妻子而來,事何相反?”對曰:“僧祐若無母弟,來歸以不?”閭曰:“不來。”文曄曰:“若僧祐赴母弟之難,此是其私。而亡父本為大丈夫,立身處世,豈可顧妻子而虧高節也!昔樂羊食子,有顧以不?亡父本心,實不垂顧,所以歸化者,自知商周不敵,天命有所歸。”高祖謂文曄曰:“卿之所訴,頗亦有途。賞從重,罰從輕,尋敕酬敘。”文曄泣曰:“臣愚頓理極,再見無期,陛下既垂慈澤,願敕有司,特賜矜理。”高祖曰:“王者無戲,何待勤。”既而賜文曄爵都昌子,深見待遇。拜協律中郎,改授羽林監。世宗世,除高陽太守。延昌中卒。贈平遠將軍、光州刺史,諡曰貞。
子元,襲。拜員外郎、襄威將軍、青州別駕。卒。
文顥,性仁孝篤厚。徐州安豐王府騎兵參軍。
季友,南青州左軍府錄事參軍。
聞慰,博識有才思。至延興中,南叛。
休賓叔父旋之,其妻許氏,二子法鳳、法武。而旋之早亡。東陽平,許氏攜二子入國,孤貧不自立,並疏薄不倫,為時人所棄。母子皆出家為尼,既而反俗。太和中,高祖選盡物望,河南人士,才學之徒,鹹見申擢。法鳳兄弟無可收用,不蒙選授。後俱奔南。法武后改名孝標雲。
房法壽,小名烏頭,清河繹幕人也。幼孤,少好射獵,輕率勇果,結群小而為劫盜。從叔元慶、範鎮等坐法壽被州郡切責,時月相繼,宗族甚患之。弱冠,州迎主簿。後以母老,不復應州郡之命。常盜殺豬牛,以共其母。招集壯士,常有百數。
母亡歲餘,遇沈文秀、崔道固起兵應劉子勳。明僧暠、劉乘民起兵應劉彧,攻討文秀。法壽亦與清河太守王玄邈起兵西屯,合討道固。玄邈以法壽為司馬,累破道固軍,甚為歷城所憚。加法壽綏邊將軍、魏郡太守。子勳死,道固、文秀悉復歸彧,乃罷兵。道固慮其扇亂百姓,遂切遣之。而法壽外託裝辦而內不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