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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朝拜日月,皆於東西門外。今日月之位,去城東西路各三十,竊又未審。《禮》又云:“祭日於壇,祭月於坎。”今計造如上。《禮儀志》雲“立高禖祠於城南”,不雲裡數。故今仍舊。靈星本非禮事,兆自漢初,專為祈田,恆隸郡縣。《郊祀志》雲:“高祖五年,制詔御史,其令天下立靈星祠,牲用太牢,縣邑令長得祠。”晉祠令雲:“郡、縣、國祠稷、社、先農,縣又祠靈星。”此靈星在天下諸縣之明據也。周公廟所以別在洛陽者,蓋姬旦創成洛邑,故傳世洛陽,崇祠不絕,以彰厥庸。夷齊廟者,亦世為洛陽界內神祠。今並移太常,恐乖其本。天下此類甚眾,皆當部郡縣修理,公私施之禱請。竊惟太常所司郊廟神祗,自有常限,無宜臨時斟酌以意,若遂爾妄營,則不免淫祀。二祠在太常,在洛陽,於國一也,然貴在審本。
臣以庸蔽,謬忝今職,考括墳籍,博採群議,既無異端,謂粗可依據。今玄冬務隙,野罄人閒,遷易郊壇,二三為便。
詔曰:“所上乃有明據,但先朝置立已久,且可從舊。”
先是,高祖於代都詔中書監高閭、太常少卿陸琇、並公孫崇等十餘人修理金石及八音之器。後崇為太樂令,乃上請尚書僕射高肇,更共營理。世宗詔芳共主之。芳表以禮樂事大,不容輒決,自非博延公卿,廣集儒彥,討論得失,研窮是非,則無以垂之萬葉,為不朽之式。被報聽許,數旬之間,頻煩三議。於時,朝士頗以崇專綜既久,不應乖謬,各嘿然無發論者。芳乃探引經誥,蒐括舊文,共相難質,皆有明據,以為盈縮有差,不合典式。崇雖示相酬答,而不會問意,卒無以自通。尚書述奏,仍詔委芳別更考制,於是學者彌歸宗焉。
芳以社稷無樹,又上疏曰:“依《合朔儀注》:日有變,以朱絲為繩,以繞系社樹三匝。而今無樹。又《周禮·司徒職》雲:‘設其社稷之壝,而樹之田主,各以其社之所宜木。’鄭玄注云:‘所宜木,謂若松柏慄也。’此其一證也。又《小司徒》、《封人職》雲:‘掌設王之社壝,為畿封而樹之。’鄭玄注云:‘不言稷者,王主於社。稷,社之細也。’此其二證也。又《論語》曰:‘哀公問社於宰我,宰我對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慄。’是乃土地之所宜也。此其三證也。又《白虎通》雲:‘社稷所以有樹,何也?尊而識之也,使民望見即敬之,又所以表功也。’案此正解所以有樹之義,了不論有之與無也。此其四證也。此雲‘社稷所以有樹何’,然則稷亦有樹明矣。又《五經通義》雲:‘天子太社、王社,諸侯國社、侯社。制度奈何?曰:社皆有垣無屋,樹其中以木,有木者土,主生萬物,萬物莫善於木,故樹木也。’此其五證也。此最其丁寧備解有樹之意也。又《五經要義》雲:‘社必樹之以木。’《周禮·司徒職》曰:‘班社而樹之,各以土地所生。’《尚書逸篇》曰:‘太社惟松,東社惟柏,南社惟梓,西社惟慄,北社惟槐。’此其六證也。此又太社及四方皆有樹別之明據也。又見諸家《禮圖》、《社稷圖》皆畫為樹,唯誡社、誡稷無樹。此其七證也。雖辨有樹之據,猶未正所植之木。案《論語》稱‘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慄’,便是世代不同。而《尚書逸篇》則雲‘太社惟松,東社惟柏,南社惟梓,西社惟慄,北社惟槐’,如此,便以一代之中,而五社各異也。愚以為宜植以松。何以言之?《逸書》雲‘太社惟松’,今者植松,不慮失禮。惟稷無成證,乃社之細,蓋亦不離松也。”世宗從之。
芳沉雅方正,概尚甚高,經傳多通,高祖尤器敬之,動相顧訪。太子恂之在東宮,高祖欲為納芳女,芳辭以年貌非宜。高祖嘆其謙慎,更敕芳舉其宗女,芳乃稱其族子長文之女。高祖乃為恂聘之,與鄭懿女對為左右孺子焉。崔光於芳有中表之敬,每事詢仰。芳撰鄭玄所注《周官儀禮音》、幹寶所注《周官音》、王肅所注《尚書音》、何休所注《公羊音》、範寧所注《穀梁音》、韋昭所注《國語音》、范曄《後漢書音》各一卷,《辨類》三卷,《徐州人地錄》二十卷,《急就篇續注音義證》三卷,《毛詩箋音義證》十卷,《禮記義證》十卷,《周官》、《儀禮義證》各五卷。崔光表求以中書監讓芳,世宗不許。延昌二年卒,年六十一。詔賜帛四百匹,贈鎮東將軍、徐州刺史,諡文貞。
長子懌,字祖欣。雅有父風,頗好文翰。歷徐州別駕、兗州左軍府長史、司空諮議參軍。屢為行臺出使,所歷皆有當官之稱。轉通直散騎常侍、徐州大中正、行郢州事,尋遷安南將軍、大司農卿。卒,贈鎮東將軍、徐州刺史,諡曰簡。無子,弟廞以第三子�夋為後。�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