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頁)
。耿林沉默了,他好像不能忍受王書的死亡。王書總想自己還有時間實現夢想,他沒有為死做任何準備,以為自己離死遠著吶。
“你今天怎麼了?”婁紅摸著耿林的手,關切地問他。“陪那些人讓你受刺激了?”
“沒有。”耿林安慰婁紅地笑笑。
“你幹嗎不跟小姐們去吶?”婁紅問。
“就是,我可能有毛病。”耿林說。
“因為我?”婁紅問。
“可能。”耿林說。
“幹嗎呀,我才不在乎你幹什麼吶?要是你去了,也許能讓我們的生活更多彩吶。”
“這麼開放啊?”耿林逗著說,“要是,我再帶回去點多彩的病,你怎麼辦啊?”
“我不相信你能讓我躺在不安全的床上。”婁紅認真地看著耿林,讓耿林感到這目光把一份沉沉的責任放到了他的肩頭。他的心裡湧起愛護婁紅的願望。
“你看見樓下的小姐了?”
“看見了,”婁紅說,“她們真黑啊!”婁紅誇張地說,兩個人都笑了。
“跟你的穿著比,她們是淑女,你是小姐。”
“好啊,你這麼說我,那我也只好將計就計了。從現在起,本小姐不免費了。”婁紅撒嬌地說。
耿林撒著嘴看著婁紅,婁紅臉紅了。
“你臉都紅了,我們換個話題?”耿林開玩笑地說。
“我臉根本沒紅,你不用胡說。你要是真給我錢,我就拿著,捐給災區也是好的。”婁紅為了掩飾自己的窘迫,繼續開著玩笑。
耿林扯扯婁紅的頭髮,低聲提醒她這裡不是“身後”。
“怕什麼,我又沒說反動的話,說說實話還不行嗎?”婁紅嘴上說著,也看看周圍是不是有人聽見了她的話。“哎,你幹嗎讓我上這兒來,‘身後’可比這兒強多了,這兒什麼都假模假式的,你過去常來這兒啊?”
“來過。”耿林說。
“跟誰?”
“王書。”耿林說出這個讓他痛苦的名字。
“就是你那個出車禍的朋友?”
“那天他就坐在你現在的位子上。”耿林說。
婁紅立刻換了一把椅子,耿林笑了。
“笑什麼?”婁紅有些生氣地說,“我還有好多事沒做吶。現在還不想死,所以我得離有死氣的地方遠點兒。”
“你看這多不公平,我們那代人開竅的時間晚得不能再晚了,而你們還這麼年輕就什麼都想明白了。”
“這說明我們比你們聰明。”婁紅說。
耿林笑笑。
“你是說你的朋友?”婁紅又認真地問耿林。
耿林點點頭。
“但有些人開不開竅都沒用,他們永遠也不可能改變。”
“改變是要付出代價的。”耿林想提醒婁紅一下,在她的年齡可能忽視的東西。
“要是沒有代價,就不是改變了。”婁紅的話讓耿林吃了一驚,他沒想到比他和王書都年輕的婁紅有時卻比他們更成熟。
“不過,你的朋友還不至於死得閉不上眼睛吧,事業成功,家庭幸福,為人正直,圓滿的一生啊。”婁紅又說。
“他的家庭的確很幸福,但他的一生好像並不圓滿。”耿林說。
“什麼意思?”婁紅輕聲問。
“他對妻子很好,但一直在愛著另一個女人。”
婁紅半天沒有說話,耿林一時間想不出婁紅在想什麼。
“男人有時很可笑吧,壓制自己,一晃就是一輩子。”耿林說。
“因為這個你跟我開始了?”婁紅突然問。
耿林又一次沒有想到,婁紅竟能這麼尖銳地看問題。他不想承認,但又不容易迴避過去,於是他說:“也許。”說完,他就恨自己的虛偽。他在心裡罵自己,為什麼我不能向這個姑娘承認,是這樣的,就是這樣的。我甚至還在日記裡寫了這個心理過程。
“那我還應該感謝你的朋友。”婁紅嘲諷地說,“可我不懂,為什麼人要從死亡那兒獲得力量。”
儘管如此,耿林仍然沒有對婁紅敞開心扉。他覺得在這個聰明的女人面前,應該保護自己,不然他就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說穿。但只要是男人就不願意被說穿。男人不會因為女人喜歡他們的裸體,而放棄西服。
“除了死亡,還有什麼能嚇唬人吶?!”耿林說完摸摸婁紅的臉頰。
“你說的有道理。”婁紅說。
“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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