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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毀他鐵門幫,他的弟子親友,不知多少喪命在雪柳宮的刀劍之下,如果他有所行動,只怕先會將我宰了報仇。
而楚宸,只怕還沒想到那麼深遠吧?
並且,他第一想到的,必定是如何將蘇影留在他身邊,尤其今日見到他身上那些虐痕之後……
牢中也感覺不出明顯的白天黑夜來,只覺極安靜地大約又過了兩天,我的內力終於復原了有三四成。
這日,我拉過那我依然莫之奈何的寒鐵鎖鏈,默然想著現在外面可能的局勢時,終於聽到了外面的動靜。
“晏大人,您請!”我聽到有人陪著笑在門外道。
牢門開啟,熟悉的身影在光影之間緩緩步入。
我衝那人微微一笑,已禁不住鼻中的酸澀難當。
每次我最危險的時候,總是他站在我旁邊,守我幫我,甚至忍受我狂暴如驟雨般的性子。
從當年蘇情出事,再到蘇影幾次傷我,每次最灰暗的日子,都是他在默默幫我。
名義上,雪柳宮暗中受著擎天侯府的節制,但事實上,他為我做的,只怕比我為他做的還要多吧?
如今,如果我沒有聽錯的話,剛才那牢頭,並沒有喚他侯爺,而只是喚了一聲,晏大人。
他能站到這裡見我,到底付出了多少的代價?
但他只是那樣不經意般走到跟前,揉一揉鼻翼,低了頭,溫和問道:“阿沁,你還好麼?”
暗黑的牢室中,依然不難看出,他面龐的憔悴和萎黃。
他本比我年長几歲,卻一直在政壇勞心費力,看來竟頗有了幾分滄桑疲態,本來俊朗無瑕的眉間已有淺淺的紋理,昭示著年華的逝去。只他一雙琥珀色的眼眸,依然如往日的優雅和清澈,擔憂地望著我。
我立起身來,邪邪地笑道:“我麼,似乎比你好些吧!慶王殿下對我關愛得很呢! ”
晏逸天側了臉,沒理會我刻意的輕薄,嘆息道:“我聽說你的事了……我原該早些……早些把那些事交接好,接你出去 ……”
柳沁篇:誰不放過誰鸞鳳錯:相思青蘿〖全本〗閱讀柳沁篇:誰不放過誰
他顯然知道我被嶽弄川折磨侮辱之事,聽來好生懊惱。
可這又與他何干呢?
無聲地吸一口氣,將那些讓我噁心的事丟開,我收了邪肆,低頭笑道:“你放心,我好得很。只要我依然能站著,就不會垮下!”
晏逸天似鬆了口氣,握了我的手,拍拍我的肩,轉頭道:“怎不為他開鎖鏈?”
他雖然可能已被削了職,失了勢,但言語之間,依然優雅而凌厲,不由人不服。
牢頭躬著身子回答:“晏大人,鑰匙只有慶王府有。當日慶王殿下鎖了犯……鎖了這位公子,就將鑰匙帶走了……”
晏逸天立馬沉下了臉。
牢頭慌忙道:“剛才已經派人去取了,估計很快就能把鑰匙取來,很快……”
我看著纏了我一個月的鎖鏈,苦笑道:“那麼,咱們就靜侯慶王殿下派人來吧!”
晏逸天黑著臉,眸中銳光飄過,攥緊拳頭道:“是,自然是……只能等著。”
以晏逸天原先的權勢,只怕沒人敢讓他等著吧,還在這樣骯髒不祥的地方!
我默然執了他的手,著實地又愧又恨,只剋制了絕不流露分毫,恐讓他更加心煩著惱。
到底,是我連累他了!
晏逸天垂了眸看我,似在無聲地低低嘆息,只有我才能覺出正微微顫抖的冰涼手掌,漸漸轉過暖意來,回覆了素來的穩定沉著。
四目相對,彼此的寧和與優雅悄然相融,那延續了十多年信賴,和默契在這樣的逆境繼續流轉。
“也許……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等著吧!”晏逸天輕笑,像在對我說,又像在對自己說。
或者,我們兩個都需要告訴自己,沒什麼大不了的。
便是他失去了所有的權勢,我也受盡屈辱身陷囹圄,都沒什麼大不了。
我輕鬆一笑,說道:“十多年前,咱們就說了,若有機會,咱們會相伴遊歷天下,賞遍天下美景。這麼多年,營營役役,當日的計劃,一直都沒能實現。如今,該是咱們縱情山水的時候了吧?”
晏逸天眉宇略開,正要說話時,只聽外邊有人說道:“縱情山水?縱情黃泉吧?”
緊跟著只聽身畔牢頭和兩名隨同的獄卒各各發出一聲慘叫,已被一道凜冽劍光擊倒。
覺出殺氣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