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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什麼理由?當夜回到他位於馬里蘭海濱的房子,坐在陽臺上,望著光鮮燦麗逐漸西沉的夕陽,曦宇也如此自問。
他可以想出好幾個Vicky吸引他的理由。
他以前私生活過得多彩多姿時,認識和交往的女人當中,可有哪一個為她們養的鳥或寵物命名?沒有。Vicky的老爺鬧鐘都有個名字呢。
“我叫它銅鑼。它響起來真有鑼鼓喧天的氣勢,所以通常它響一聲,我就趕快起床,免得吵得左鄰右舍不安寧。”
“你用的是什麼鬧鐘啊?”他問她。
“是我父親的鬧鐘,它可能比我父親年紀還大羅。銅鑼老雖老,卻精力充沛得很,它從我讀小學就移交到我床頭,負責叫我起床上學了,它是我的忠實老夥伴。”
這世上曦宇只認識一個嗜藏老舊東西的人,那便是他母親。以前每當母親又把他們父子扔進垃圾箱的東西撿回來,他們總會嘲笑她撿破爛,她不以為意,照樣當寶貝的收藏。
兩年前,當父母準備遷去加州,曦宇幫忙打包行李,赫然看到母親幾隻古老的木箱其中之一,裡面整整齊齊藏放的,竟有他在臺北讀高中時穿的制服,以及他滿十八歲時,父親送給他的第一套西裝。一架奧林匹克袖珍相機,一隻早已停擺無法修復的手錶,是他考上大學及他二十歲生日時收到的禮物。
最最教他動容的,是母親開啟一塊她親手刺繡的手絹,裡面包著他自六歲開始換牙起,掉下來或拔下的每一顆牙齒。她甚至能清楚說出哪一顆在他幾歲時掉的。
曦宇剛上大學頭一年,曾不理會父親的嚴斥和母親的好言相勸,自以為瀟灑不群的留了一頭過肩長髮,情願一再被學校處分,就是不肯剪掉。後來一連遭警察取締,由於父親身分特殊,他們沒有像對其他蓄著長髮的青年,當場在警局就為他剪髮,只通知父親帶回去嚴加管教。
父親到後來對他置之不理,母親到警察局來,流著淚,握著剪刀,剪掉了她自年輕就留著的父親鍾愛的烏溜溜長髮,然後保他出警局,一句責備的話也沒說。
回到家後,曦宇自己拿了剪刀,跪在母親跟前,請她為他剪髮。那一束頭髮,母親也留著,包在另一條綢絹裹。
那天唏宇看見它,憶起青年時荒唐的盲目執著,覺得好笑,大笑了一陣。
“媽,真是的,你留著這個幹嘛?”
“哎,別丟,還給我,這是有紀念意義的。”
“什麼紀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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