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2/4 頁)
昇天。
巨石下有一個洞窟,有樓梯可下,虔誠的穆斯林在裡邊平L 拜。
伊斯蘭教對耶路撒冷十分重視,有一個時期這是他們每天禮拜的方向。直到現在,這裡仍是除麥加和麥地那之外的另一個重要聖地。走出金頂岩石清真寺我環顧四周,發覺伊斯蘭教的這個聖地開闊、高爽、明朗,在全城之中得天獨厚,擾太教的哭牆只在它的腳下。
兩個宗教聖地正交纏,第三個宗教― 基督教的聖地也盤旋出來了。盤旋的方式是一條曲曲折折的小路,相傳耶穌被叛徒出賣、被當局處死之前,曾揹著十字架在這條路上游街示眾。
目前正在特拉維夫大學攻讀博士學位的中國留學生荊傑先生熟悉這條路,熱情地帶領我們走了一遍。
先是耶穌被鞭打、被戴上荊冠的地方,然後是他揹負十字架遊街時兒次跌倒的處所,每處都有紀念標記。在他遊街遇到母親瑪麗亞的,J 嗬口上有一個浮雕,兩人的眼神坦然而悲槍,凝然直視,讓人感動。
最後,到了一個山坡,當年的刑場,從公元四世紀開始建造了一個聖墓教堂。教堂人口處有一方耶穌的停屍石,赫白相間,被後人撫摸得如同檀木。兩位年老的婦女跪在那裡飲泣,別的來自世界各地的朝聖者也都跪在兩旁。
基督教把這條長長的小路稱作悲哀之路(viaD ; loro ; a ) ,也簡稱苦路,不加現代修飾,讓人走一走,想一想:無罪的耶穌被有罪的人們宣判為有罪,他就背起十字架,反替人們贖罪。
路,那麼真切又那麼具體,幾乎成了《 聖經》 的易讀文字。
三個宗教都以各自感人至深的方式,把一層層悲情疊加給這座城市。任何像樣的宗教在創始之時總有一種清澈的悲劇意識,而在發展過程中又因與民族問題緊緊相連而歷盡艱辛,彼此都承受了巨大的委屈。
結果,原始的悲劇意識中又加人了歷史的悲劇體驗,誰都有千言萬語,誰都又欲哭無聲。
這種宗教的悲劇感有多種走向。取其上者,在人類的意義上走向崇高;取其下者,在狹窄的意氣中陷於爭鬥。,因此,耶路撒冷的路途也有多種方向。
從哭牆攀登到清真寺的坡路上,看到一群阿拉伯女學生,聚集在高處的一個豁口上,俯看著哭牆前的猶太人。她們的眼神中沒有任何仇恨和鄙視,只是一派清純,想著什麼。她們發覺背後有人,驚恐回頭,怕受到長輩的指責,或受到猶太人的阻止,但看到的是一群中國人,她們放心地笑了。
一九九九年十月二十九日,那側目勝冷,夜宿R ; ai ~助e 旅館
多一點遺忘
耶路撒冷太濃了,濃得稠稠勃栽,連呼吸都有點急迫。
今天暫換一個方向,去加沙地帶。
這是目前世界上最敏感的地區,一到關口就感到氣氛遠比約旦河西岸和戈蘭高地緊張。
迎面是一個架勢很大的藍灰色關卡,以色列士兵荷槍實彈地站了三個層次。頭頂崗樓上的機槍,正對準路口。遠遠望進去,經過一個隔離空間,前面便是巴勒斯坦的關片。
這裡要查驗護照,但誰都知道,護照上一旦出現了以色列的簽證,以後再要進阿拉伯的其他國家就困難了。因此,前幾天從埃及進關的時候用的是集體臨時簽證,但那份簽證今天並沒有帶在身邊,於是我們這幫人究競是怎麼進人以色列的,都成了疑問。更麻煩的是,幾輛吉普車無牌照行駛的問題在這裡也混不過去了。
有一輛警車朝我們的車隊駛來,警車.七坐著一位胖胖的以色列警官,看派頭,級別不低。他不下車,只是看著圍上去的我們幾個人一個勁少L 搖頭:“你們,居然連什麼檔案也沒有?役有簽證,沒有車牌,沒有通行許可?〃 他大概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車隊,聳聳肩,不再說什麼,只讓我們自己得出結論。
想不出別的辦法,只能打電話找中國駐巴勒斯坦力事處。不多久,常毅參贊和他的夫人潘德琴女士就開著車來到了關口,幾經交涉,以色列警官終於同意我們幾個人坐著力亭處的外交公務車進去。
車子駛過巴勒斯坦關日.倒不必再停下檢查.我們向憨厚計程車兵們招了招手,他們咧嘴一笑,就過去了。加沙地區的景象,與傑里科差不多。我們先到一個難民營,難民主要是一九六七年戰爭中失去家園的各地阿拉伯人,由於已經過了三l 一多年,現在也已形成了一個杜區。滿眼是無數赤著腳向我奔來的天真孩子,按阿拉伯人的生育慣例,逃難過來的已是他們祖父一代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