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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兩個小時之後,出來一個人,說我們應該換一個門,於是我們上車,開一大圈,換一個門。這個門兩邊有幾十米長的水泥臺,想來是檢查行李的地方。但沒有人理我們,周圍也沒有其他旅客。
好不容易來了兩個人,向我們要小費,不知他們是誰,又不敢不給,給了些美元。又過了兩小時,再來兩個人― 這兒我要趕緊說明,一次次過來的人都不穿制服,分不清是旅客、流浪漢、乞丐還是海關官員― 要我們每人拿出攝影秒U 長登記。
總算來事了,我們有點高興,十幾臺攝影機堆了一堆,由他們登記牌子、型號。好半夭,各人取回,放妥,又沒訊息了。
中間又有人來要小費,給完再等。
等出一個大鬍子中年人,說要把剛才登記的攝影機再檢查一遍,於是重新取出交給他,他每一臺都橫看豎看好半天,對小型的傻瓜機更感興趣,估計是覺得更像間諜工具。他走後又毫無動靜了,大家一次次上那間髒得無從下腳的廁所,故意走褥片良慢,想打發掉一點時間。盼星星盼月亮又盼出三個人,要我們把所有的手提電話都交出來。我們以為是檢查,誰知是全部封存。他們拿來一隻舊塑膠袋,把一大堆手提電話全部裝進去,說離開伊拉克之前不準拿出來,邊該玫立從地上檢起一根小麻繩,把塑膠袋打了死結,又焊了一個鐵絲圈。
接下來檢查其他通訊裝置,當然很快發現了海事衛星傳送設施,他們搞不懂是什麼,請人去了,很久,請來一位衣衫破舊的老人,對那裝置琢磨了好半天,終於取出焊封,用鐵條把它封死了。
這比什麼都讓我們心焦,因為這樣一來每天拍攝的內容就傳送不出去了,又失去了任何聯絡的工具,等於摘取了我們的器官,解除了我們的職能,那還有什麼必要進去呢?
十多個小時過去了,大色已暗,還沒有放行的訊息。我們原想在天黑之前趕完六百公里的“死亡公路”,現在竟然還沒有出發… … 正愁得捶胸頓足不知怎麼辦才好,見又出來了人,要我們再換一個門。
我們忍無可忍開了一圈,回到上午來時停車的門口,這次倒是很快過來三個人,要我們開啟後車倉的門,準備檢查行李。好像是一批剛剛上班的人,一切從頭開始。既然已被剝奪了工作的可能,也就沒有什麼可怕的了,何況我們提並國人。先是辛麗麗小姐用高聲調的英語要他們回憶一天來我們的經歷,對方正奇怪一個小姐怎麼會發那麼大的火,我們的陳魯豫出場了。她暫時壓住滿腔憤怒,以北京市英語演講賽冠軍的語言鋒芒,劈頭蓋臉地問了他們一連串問題,又不容他們回答。
魯豫說,一隊早就由他們政府批准的外國傳媒,被毫無理由地阻攔了十幾個小時,沒有地方坐,沒有地方吃飯,也不知如何走前面六百公里的夜路,現在又要重新開始檢查,這種情況,能在另吐的任何一個國家發生嗎?請問,中國對伊拉.克,還算比較友好的,是嗎?; ,? …
我不相信他們能完全聽明白語速如此快的英語,但他們知道,這位小姐的火比剛才那位更大,而她背後,站著一排臉色峻厲的中國男人。
二個人退後兩步,想解釋又噎住了,看了魯豫的目光一眼,終於低頭揮了揮手,居然就這麼透過了。
大家仍在火頭上,魯豫一上車就流淚,她被自己語言的渲染效果氣哭了,但不能讓他們看到。
以後的事情已經寫過,需要補充的僅是一項:我們的技師謝迎仔細研究了海事衛星傳送裝置上的焊封,發現隔著封條仍能撥號。傳送天線在車頂,怕傳送時引來監視,就把車開到中國大使館內的空地上。可惜使館離我們住處太遠,因此經常把車停在路邊作等人狀,完成傳送任務。這種做法活像間諜,卻保證了鳳凰衛視的每天播出。我的這篇日記,三小時後也要用這種方式傳回北京和香港。我想,一切防衛都會有自己的理由,但當防衛的極度嚴密和極度低效連在一起的時候,實在令人厭煩。如果這種防衛又嚴重地傷害了本來有可能為他們說點話的客人,那就更加得不償失了。
我真為他們可惜。
淘*書*客|。taoShuke
一九九九年十一月十七習,巴書多達,夜宿R 。 h ; d 雄才官
且聽下回分解
在巴格達不應該忘記一件事:尋訪《 一千零一夜》 。理由很簡單,全世界的兒童,包括我們小時候,都是從那本故事集第一次知道巴格達的。知道以後,不管在新聞媒體上聽到巴格達的什麼訊息,都小心地為它祝禱,因為這是屬於我們童年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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