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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亂無助,可憐兮兮地不敢再言語,坐在電腦旁久久地盯著螢幕,我彷彿聽到她那怦怦的心跳和淚水滾落的聲音……
元月的一天,一切都彷彿凍結在冰冷的空氣中了。邵美拉著我去吃火鍋,一路上蹦蹦跳跳的。外面飛著小雪,落在她火紅的風衣上。仰起頭,讓一兩瓣細雪親上她嫣紅的臉,我陶醉著她的陶醉。
快放寒假了,我突然有些想家。
“有鬼意思。完全是些今天不知明天死活的小廠小礦。就連一個合資企業也沒有。”在假日酒店門口碰見馬麗,她拿著十來張“求職推薦表”,準備去“夢工廠攝影機構”應聘公關小姐。
邵美捏捏她的臉蛋嘰裡哇啦講了幾句日語,拉著我往師大走。我猜她們一定是講張思穎的壞話。
人才交流中心設在一樓。此廳本是師大的舞廳。卡蓬特軟軟綿綿的《昨日重現》,蕩氣迴腸的薩克斯,應有盡有的女孩子——我沒少光顧過。沒防今天它搖身一變成為學子們展露才華之地,邵美忘記安裝博士倫,眼睛不大好使。我念了幾家用人單位,都沒有她導遊的份。亂轟轟的人群,除了兒時在鄉下趕集的花樣,我看不出什麼機會什麼挑戰。
“礦山機械廠要女秘。會日常用語,每分鐘打八十字。可惜你玩不來電腦。”我假裝惋惜,“人家答應幹得好五年內有機會去大阪看櫻花。”
“玩不來就玩不來。我稀罕做秘書?”邵美說著往前亂擠。她熟人多,人流中轉半圈,有人替她找到了TCL集團。苦苦相隨的我,自然成了幫閒文人,伏在人才交流中心臨時放置的木桌上一條一款填推薦表。
“快去拿影印件來。”TCL集團的招聘員說,“要不只有等明天。”
影印機前一長排等著影印推薦表的學士,亦步亦趨,彷彿麥加朝聖。好多人顯得風塵僕僕。
“吳濤,你慢慢排,我看看有沒適合我的單位。小心錢夾,大學生偷雞摸狗的也不少。”轉半圈回來,她沒我預想的那般留守隊伍中,而是立在牆角,同兩個嘴唇紅紅的女生閒話。
“有些單位根本不要人。偏裝模作樣騙人填表等通知。下等的廣告意識。”
“你這麼靚,不愁沒好的工作。”
“放不開,靚頂屁用。”
“怕什麼,放開就是。”
“不是怕不怕。要亂來,慢吞吞地來讀大學幹什麼?”
“二十一世紀,女人靠的是知識和臉蛋。”
我擠過去,她們笑而不言了。
二十一世紀,男人要的是裝聾作啞。
“不復印了?”我解開襯衣紐扣,使勁甩甩頭髮。
“免費的。咋不印?”
長長的隊伍中我看見她們班的吳濤擠得魚眼亂翻。
同學始終是同學,情人不做的他也做。
“你過來看。”邵美扯扯我。
透過人縫,我看見先前填表的課桌那兒,一眼鏡同胞趴著奮筆疾書,他身邊玉立的瓜子臉,口中唸唸有詞。
“你看哪個沒帶秘書?不服氣?整個社會都陰盛陽衰。”邵美說著,促狹地朝我眨眼。
拾貳
我知道,自從得知少梅經歷過那些打擊和折磨後,那薄如蟬翼的心實在難以承受這一切,變得抑鬱、消沉、頹喪、悲觀,離開重慶,也許她像一個孤獨的幽靈不分黑夜和白天地到處遊蕩,也許她會找到一個溫暖的去處,也許……
隨後的日子裡,和少梅的交往都是在這樣波瀾不驚的狀態中延續的,真應了她的話,簡簡單單的,很親切很熟悉又不沾世俗。
我們經常開些玩笑,甚至說些很曖昧的話,但都在輕鬆愉快的氣氛裡化解了。少梅真的是個非常有個性的女孩,她讓我懂得了怎樣平平淡淡地去看待生活,但又絕不示弱於艱辛和坎坷。
還是時常給她唱歌,到後來曲盡詞窮,索性翻來倒去地就唱那些老歌,她聽得怡然自得,我也樂得這麼個忠誠執著的fans。她在論壇裡還是那麼活躍,依然勤勤懇懇地操持著自己的版塊,除此之外,我幾乎忘了她是個隱藏在幕後的駭客,就像忘記了那張未曾揭開面紗的相片似的。
可有一次,我真正領教到了她的厲害。
記不得是什麼原因引起的,好像是我的自命不凡“惹惱”了她,她居然突破重重障礙,越過防火牆,進入了我的主機。在我絲毫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她為我整理了我那凌亂不堪的硬碟,回頭她笑我:“你這傢伙,原來果然是金屋藏嬌啊。”我恍然大悟,原來她看到了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