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劫人(第1/5 頁)
今天一更,覺得後邊的內容有些冗雜,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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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人飲酒起舞,忽有一人從牆上跳下。
陳褒雖在酒後,反應最快,左手按地,“騰”的一下躍起,右手往腿邊一抹,抽出了拍髀短刀,離席下地,搶到荀貞身前,喝道:“誰人?”
杜買、程偃等跟著躍起,抄刀喝問:“誰人?”
兩句“誰人”接連問出,一聲比一聲大,驚動雞塒中的群雞、馬廄裡的雙馬,一時院中亂糟糟一片。
荀貞安坐席上,眯起眼,往牆下看,觀瞧來人,見他個子不高,隱在黑影中,瞧不清面容。
他招手將許季喚回,吩咐道:“照顧好阿母。”緩緩起身,慢慢地整了整衣襟,問道:“牆下君子誰人?”腦中急轉,猜來人是誰,首先想到的是給他造成最大壓力的太平道人,“難道今夜事發?”轉念一想,覺得不太可能,還沒到甲子年呢,不是太平道人,這裡是亭舍,也斷然不會是蟊賊盜寇,“或是許仲朋黨?”
封查許家時,許仲的朋友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他一點兒不懷疑那些人有膽子來亭中劫許母。如果是許仲的朋黨?來的怕不會是一個人。荀貞往牆上、院門看了一眼,靜悄悄的,不見有別人影蹤。
來人在牆下的陰影中待了一待,很快走出,藉助火把的光芒,眾人看得清楚,只見他大約七尺身高,貌不驚人,眼睛不大,唇上蓄了鬍鬚,穿一件褐色短衣,腰插長刀。
“許、許仲?”說話的是程偃,極為驚奇。
緊接著許母、許季、陳褒、杜買等人也都輕撥出聲,有叫“中郎”的,有叫“二兄”的,有直呼其名,稱“許仲”的。
“竟是許仲?”荀貞目光灼灼,望向來人,驚奇之極,心道,“他竟有如此膽大?居然敢來我亭中!”定住心神,問道,“足下便是許仲麼?”
“許仲見過荀君。”來人在夜色下長揖行禮。他的聲音低沉,很有穿透力。
“足下夤夜而來,不知有何貴幹?”
“許仲不孝,連累家母。今夜來,是想請荀君高抬貴手,將家母放還。”
“放還?”
“正是。”
“你是來投案自首的麼?”
“漢家律法:‘殺人者死’。許仲雖愚,留此身尚有用處,並不願自尋死路。”
“你既不投案,又欲你阿母歸家,如此,是想劫人了?”
許仲默然,夜色下,一雙眼熠熠生光。他按刀問道:“放或不放,荀君一言決之。”
“你一個人來的麼?”
“然也。”
“如此,你是欺我亭中無人?”
“荀君此話何意?”
“縣君嚴令,你一日不投案,你的母親便一日不能離開亭舍。你今夜獨身前來,既不投案,又欲我放了你的阿母,你是想讓我承受縣君的怒火麼?你是視我亭中諸人為無物麼?”
許仲手按刀柄,無視亭舍諸人的隱隱包圍,趨前一步,盯著荀貞,低聲說道:“許仲不才,區區一人,豈敢視諸君為無物?荀君若不肯放人,……。”
“怎樣?”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嘿!單人獨身,敵對六七人,面不改色,出言威脅。
杜買等都聽出了許仲隱藏在平靜語調之下的濃重殺意。程偃、陳褒還好點,繁尚、黃忠面如土色。
杜買勉強喝道:“許仲!你只一人,我等七人,你哪裡來的大話?俺知你驍悍,但亭舍重地,不可亂來!若是惱了縣君,便是你遁走千里,也難逃一死!”
他扯出縣君嚇唬許仲,許仲毫不理會,逼前一步:“今夜事,要麼放還吾母,要麼血流屍橫。”他的氣勢與秦幹不同,秦幹是正氣,他是毫不遮掩的殺氣。
杜買為其所迫,明知己方人眾,卻也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黃忠兩股顫慄,繁尚汗出如漿。繁譚、程偃下意識地握緊了刀柄,彷彿面前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噬人的猛虎。
院中沉靜下來。
突然,從荀貞身後傳來“啪”的一聲。
膽小如繁尚的,受此驚嚇,差一點將刀丟掉。眾人看去,見是許母將木椀摔倒了地上,由許季扶著,她顫巍巍地越過荀貞,走到了許仲的面前:“逆子,還不跪下!”
“阿母,孩兒不孝,累你受罪了。”此時情形下,許仲怎能下跪?他按刀緊盯諸人,吩咐許季,“扶著母親來我身後。”
“別扶俺!”許母用力地想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