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朱陽第三(第2/3 頁)
了兩寸短鬚,眼不大,蒜頭鼻,膚色極黑,平幘帶劍。
這人聽了身邊人的說話,打量了荀貞兩眼,排開諸人,大步出來,略略拱手作揖,拿出豪爽的姿態,笑容滿面地說道:“來人可是新任的有秩荀君?”
“正是在下,請教足下尊姓大名?”
“荀君不知我麼?我便是第三蘭。”
荀貞心道:“果是朱陽裡第三氏。”
那佐史給他報訊時,只說了樂進被圍在桑陰亭,沒說圍他的人是誰,當時荀貞無暇細問,但在來的路上已經大約猜出或許是朱陽裡第三氏的人。第三氏的族人許多,其中最出頭的有兩人,一個叫第三明,是第三家族長的長子,一個便是這個第三蘭,乃是第三明的幼弟。
荀貞心中有數,臉上含笑,先給那被他砸到的少年道歉,隨後對第三蘭說道:“原來是第三君,久聞大名,今幸得瞻見,果如鄉人傳言,威武雄壯。”示意樂進牽馬過來。
第三蘭反手將樂進的坐騎拽住,橫眉立眼,怒對樂進說道:“作甚麼?想走?留下錢來!”
荀貞說道:“這位樂君是我的朋友,今來本鄉,是為訪我而來。第三君,你說‘留下錢來’,不知是何意思?”
第三蘭說道:“這短豎是荀君的朋友?嘿嘿,我等實在不知,有所得罪,恕罪恕罪。”口中賠罪,手下不松,說得好聽,卻就是不肯放樂進過去。
荀貞微蹙眉頭,說道:“第三君,你這是何意?”
從光武皇帝建武年間、這第三家初來本鄉開始,他們家便爭強鄉亭、鬥狠閭里,至今近一百五十年,中間也不知換過了多少的家主、經過了多少的鄉有秩,雖說其族中也有人因亂紀而伏法刀下,也有人因殺人而亡命江湖,可肆虐無忌,僄輕亂法的習氣卻從未改變。
也因此,從最初為鄉人所輕,到現在他們被鄉人所懼。從最初被官寺壓制,到現在,卻反過來一些軟弱的鄉有秩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
荀貞年紀輕輕,又是外鄉人,第三蘭倚仗本族悍名,在鄉中暴桀已久,怎會將他看在眼裡?話語似恭,半步不肯相讓,說道:“這個短豎從我裡前過時,對俺里門吐唾沫,侮辱我等!俺家世代英雄,族氏顯耀鄉里,豈能受此之辱?俺當即上前與之理論,他反動手打人,……。”
似為配合他的話,人堆裡擠出來兩個少年,皆鼻青臉腫。他接著說道:“荀君你看,把俺們都打成什麼樣了?辱人再先,繼又打人,如此無禮,怎能容他輕巧過去?”
荀貞蹙眉,心道:“‘吐唾沫辱人’云云定是無稽之談。樂進是個外地人,只是路過他們裡前,與他們無冤無仇,又怎會辱他們?‘打人’云云也不足信,便有動手,料來也是這第三家出手在前。依我所見,樂進稟性沉穩,絕非莽撞之輩,要非被迫,斷不肯動手打人的。”
果如他的推測,樂進大怒,嗔目喝道:“小兒!還敢糊弄黑白,顛倒是非!我從你裡前過時,起了陣風,吃到塵土,難不成就不能吐出來?‘打人’?是誰先動手打的人?我好言好語與爾等分說,你們逼迫不讓,我道歉也不行,你們還動手搶馬!這坐騎乃是荀君借給我的,我豈能讓給你們?你們又攘臂動手。我無奈反擊,你們打不過,又訛詐錢財。……,真豈有此理!”
樂進本來還沒有這麼生氣,這會兒真是氣急。他一方面固然氣憤第三蘭等無賴,搶馬訛錢,但更讓他氣憤的卻是第三蘭顛倒黑白,在荀貞面前抹黑他。他沉穩歸沉穩,卻絕不是一個懦弱怕事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在路上遇到盜賊的時候拔刀出手,將之盡誅。
這時氣急攻心,惱怒之極,他伸手按住腰間的佩劍,挺身怒道:“我今來你鄉,是因與荀君有約,不願為荀君惹下麻煩。要不然,爾等鼠輩,早被吾斬殺劍下!”
第三蘭不知道他說的是實話,只當他吹牛,嘲笑說道:“短豎!高不過七尺,乾瘦如猴,也敢大言!”眾少年哈哈大笑。
樂進漲紅了麵皮,就要拔劍出鞘。
荀貞急道:“文謙且慢!”樂進被氣急了,他這一拔劍必定血濺當場。荀貞不怕受責任,但殺了人後,樂進怎麼辦?只有兩條路,要麼伏法,要麼亡命,都不是他所願見的,急將之止住,心道,“這第三蘭囂張至此,不但訛詐路人,甚至連我都不放在眼裡。若縱之讓之,我日後在鄉間再無威信可言,幾個月的苦心經營必付諸東流。”眼中微光閃過,做出決定,“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我本想等打聽清了他家的虛實再做打算,然以今日看來,也不必‘再做打算’了。”問道:“第三君,那你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