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戲忠(第2/3 頁)
中的事兒,就把他背了出來,“遂以為殉”,給景公殉葬而死。
這人大步來到室外,脫鞋入內,一邊與辛璦說話,一邊打量荀貞,問荀彧:“這位就是令兄麼?”他出廁後洗了手,這會兒還沒幹,隨便在衣袍上抹了抹。
荀彧答道:“是的。”給荀貞介紹,“四兄,這就是我的朋友,陽翟戲志才。”
……
荀貞轉眼看了看辛璦,又看了看戲志才,心道:“這反差也太大了。”
實事求是地講,戲志才的長相併不醜,中人之姿,但他的穿著打扮很隨意,青色的長袍上邊皺巴巴的,沒有戴冠,也沒有戴幘,只紮了一個髮髻,髮髻還沒紮好,亂蓬蓬的,就跟剛睡醒一樣,長臉,眼睛不大,如篾條。頷下有須,鬍子長得不錯,又黑又亮。
辛璦華服貌美,荀彧清美衣香,他們三個人站在一塊兒,戲志才完全就被比下去了。原本荀貞說“自慚形穢”,這戲志才一來,他也不必“自慚”了,行禮說道:“在下荀貞,見過足下。”戲志才把手擦乾淨了,還禮說道:“陽翟戲志才,見過足下。”
……
荀彧請他們落座,諸人分賓主入席。
荀貞既知戲志才的大名,當然不會以貌取人,很恭敬地說道:“在下久聞戲君高名,早就想與足下一見,今日得償所願。”
“志才浪蕩鄉里,有何高名?要說名聲,至多‘好賭、好色’四字而已。”戲志才一雙眼沒離開荀貞,從進門到現在已細細打量多時,說道,“荀君之名,我是昨日方聞。昨天下午我來找文若,進了潁陰城見有人在壚中六博,一時手癢,便和他們玩了起來,……。”說到這裡,他笑著轉看荀彧,接著說道,“誰知昨天手背,連輸了十局,不但把錢全輸光了,還欠下了三百餘賭債,被扣在壚中不讓走。好在有文若,得了信後,即立刻拿錢去將我贖了回來。”
在見戲志才之前,荀彧給荀貞介紹的是:“昨天下午,戲志才來了潁陰。他來了後,先沒來找我,而是在縣中轉了轉,……。”原來這個“轉了轉”是和路人賭博去了。
大老遠的跑來訪友,到了地方,不去找朋友,卻湊到路邊與人賭錢,等把錢輸個精光,欠下賭債被扣住不讓走後,這才想起來找人去通知朋友,叫來贖買自家。
——這戲志才也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更讓人哭笑不得的是,他半點不覺得不好意思。荀貞與他這是頭回見面,按常理來說,誰不想給對方留個好印象呢?正常人應該都不會講這些丟臉事兒的。便是連那荀彧不也在替他隱瞞麼?他倒好,見面說不到三句話,就將此事光明正大地說出來了。
荀彧瞭解他的脾氣、性格,微微苦笑而已。辛璦笑得前仰後合。荀貞面帶微笑,安靜地坐著,聆聽不語。
戲志才接著說道:“昨天那場賭局,雖破了些財,但卻也讓我聽到了足下的名字。”
“噢?”
“在壚中的喝酒的酒客,十個裡邊得有兩三個都在說足下在繁陽亭的作為。”
“都說了什麼?”
“說了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足下想幹什麼?”
“此話怎講?”
“足下名門之後,有幹才而屈就繁陽,不顧世人非議,收攬民意,意圖抬高聲價,又結交輕俠,廝養壯士,恩威並施,欲得彼輩死力,使其為君效死。”他睜大了眼睛,目光清澈凌冽,直視荀貞,說道,“今君之名已入縣廷,君之爪牙已備亭部,而君之志不知終於何為?”
荀彧悚然抬頭。
辛璦怔了一怔,哈哈大笑,說道:“區區一亭,十里之地,何來聲價、爪牙?志才,你嚇唬誰呢?”
荀貞微微一笑,答道:“玉郎所言不錯。‘一亭之地,何來聲價’?我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能像仇季智一樣為一方百姓做點事就心滿意足了。”見戲志才還要再說,他反問道,“不知足下志向為何?”
戲志才熟視荀貞良久,莞爾一笑,不再追問,順著他的話回答道:“楊子云《解嘲》中雲:‘立談而封侯’。此我之志也。”主動岔開話題,接著剛才晉景公的話題,說道,“昔日晉景公誅趙氏滿族,而復立趙氏孤兒。《傳》上只說是因受韓厥之勸,你們知道韓厥是怎麼勸的麼?”
荀彧飽讀詩書,答道:“韓厥勸他說‘怎能忘記趙衰、趙盾的功勞?怎能讓他們斷絕香火’?”
“晉景公若念趙衰、趙盾之功,當初就不會誅滅趙氏滿族,怎麼可能只因為韓厥的這一句話就又復立趙武呢?……,韓厥當時其實說的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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