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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大部分時間都在接吻——自吻。
在學校裡,一個接過吻的男生的身價會大增,而被吻的女生則身價大跌。那女孩氣吁吁地責問羅天誠幹嗎要說出去,羅天誠一臉逼真的詫異讓聽他說的人也大吃一驚。有個人偷偷告訴那女孩,她氣極難耐,找到羅天誠大吵一架,羅天誠這才知道他的小妹有這個特長。
羅天誠愈發覺得那女孩沒意思,一來她喜歡的只是哲學,卻不喜歡羅天誠這類哲學家——這沒什麼好奇怪的,一個愛吃蘋果的人,沒有規定非要讓他也喜歡吃蘋果樹。而且她喜歡哲學,但不喜歡談哲學,羅天誠覺得她太膚淺,空有一張臉蛋,沒有Susan的內涵。男人挑女友絕不會像買菜那麼隨便,恨世上沒有人彙集了西施的面容,夢露的身材,林激因的氣質,雅典娜的智慧——不對,雅典娜的智慧是要不得的,哪個女孩子有了這種智慧,男人耍的一切花格都沒用了。
小妹最後還是擁有了半個雅典娜的智慧,決意和羅天誠分手。羅天誠也爽氣,安慰道歉幾句,放手比放屁還快。
開頭幾天,羅天誠覺得不適應,但羅天誠比林雨翔有學習慾望,捧書讀了幾天,適應期過去後,又覺得還是一個人簡單一點好。
那小妹倒是真的像隱居了,偶爾有重見天日的時候,那時的她沉默冷峻得怕人。
和羅天誠不慎撞見也像陌路一樣,目不斜視。
林雨翔就太平多了。他的愛意就像原生動物的偽足,隨處可以萌生,隨時又可以收回到身體內。操控自如的快樂是羅天誠所沒有的。
林雨翔另一方面被逼在抓學業,家裡的作業每天都要做到半夜,白天在學校裡接受素質教育,晚上在家裡大搞應試教育。人的精力一少,愛意就少。林雨翔寧願這樣按兵不動。
文學社這裡,林雨翔已經逃了幾次。上回那篇參加全國徵文比賽的大作已經湊出了交了上去,杏無音訊。
一天他收到他表哥的信。他大哥現就讀於一所名牌大學中文系,高二時,他就把唐寅的招牌搶掉,自封“江南第一大風流才子”,自誇“妙文無人可及,才華無與倫比”。高考如有神助,竟進了一所許多高中生看了都會垂涎的高校。進中文系後狂傲自詡是中國第一文章巨人,結果發現系裡的其他人更狂做,“第一”都排不上名次,那裡都從負數開始數了。和他同一寢室的一位“詩仙”,狂做有方,詩才橫溢,在床頭貼一幅自勉,寫道“文思如尿崩,誰與我爭峰”,嚇得眾生俯首認輸。
這自勉在中文系被傳為佳話,很不能推為本系口號。中文系在大學裡是頗被看不起的,同是語言類,外文系的就吃香多了。但那自勉給中文系爭了臉,一次一個自詡“無所不譯”的外文系高材生參觀中文系寢室,硬是被這自勉裡的“尿崩”給卡住了,尋遍所學詞彙,仍不得其解,嘆中文的豐富。只好根據意義,硬譯成“Failtocorn。dtheurethrabyselfthenunnateforalongtime”,顯冗長累贅,倒是中文系的學生,不請英語,但根據“海里”一詞,生造出一個“se-wring”,引得外文系自嘆弗如。值得林雨翔自豪的是,那“sea-wring”就是他大哥發明的。 …
正文 第二章(2)
這些奇聞軼事自然是林大哥親口告訴的,真假難辨。林大哥在中文系學習兩年,最大的體會是現在搞文學的,又狂又黃,黃是沒有辦法的,黃種人嘛,哪有不黃的道理。最要命的是狂,知識是無止境的,狂語也是無止境的,一堆狂人湊一起就完了,各自賣狂,都說什麼:“曹聚仁是誰?我呸!不及老子一根汗毛!”“陳寅格算個鳥?還不是多識幾個字,有本才子的學識嗎?”“我念初一時,讀的書就比錢鍾書多!”林大哥小狂見大狂,功力不夠,隱退下來細讀書,倒頗得教授賞識。林雨翔前兩年唸書時,和他大哥每兩個禮拜通一次信;
上了畢業班後,他大哥終於有了女朋友,據說可愛不凡,長得像範曉受,所以他大哥疼愛有加,把讀書的精力放在讀女人身上——這是女人像書的另一個原因。歷來博學之人,大多奇醜。要不是實在沒有女孩子問津,誰會靜下心來讀書。
林大哥的相貌距奇醜僅一步之遙。那範曉受仰慕他的才華,忽略外表,和林大哥廝守。他高興之餘把這事告訴了林雨翔,林雨翔把這事告訴了自己父母。林父林母驚奇得像看見滯銷貨被賣出去了,紛紛貢獻智慧,寫信過去提建議。林父還童心大發,一句話道破了男人的心聲,說“抓住時機,主動出臺,煮完生米,就是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