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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允許你唱歌的?!”劉所一腳踹開了廁所門,“你這叫哄監鬧獄!懂不懂?”
“劉所,我響應所裡的號召,唱改造歌怎麼能算是鬧獄?”我豁出去了,大不了再挨你一頓電棍,那樣也比呆在這裡喂蚊子強。劉所眯著眼端詳了我好大一會兒:“好,你行!你他媽快成油子了。”轉身離去。
我不由得佩服起我自己來,好小子!鍛煉出來了,你看,連所長都拿我沒有辦法了……正在沾沾自喜,劉所又回來了。他慢悠悠地搖晃著那盤鑰匙,站在門口笑眯眯地看著我,面目和藹語聲慈祥:胡四,怕你一個人孤單,我給你找了個人來陪你唱歌。話音未落,寒露一閃身擠了進來:“老四,又見面了啊!哥哥我奉命來照顧照顧你!”
看著寒露狼一般的目光,我大驚失色:“劉所,你這不是公報私仇嗎!寒哥,咱倆沒什麼冤仇吧,寒哥……”
這聲寒哥還沒有叫完,腦袋上就先吃了一腳!好臭!估計俺寒露哥哥打從進來就沒洗過腳……先忍著吧。我決定不再求他了,我知道求也沒用,這裡面都很記仇——包括我。寒露把我當成了練散打用的沙包,哼哧哼哧下力猛練!我估計這廝如果現在健在的話,散打王中王肯定沒有楊曉靖之流什麼事兒……
“四哥,誰在打你?”是宮小雷的聲音,我不能說話!我怕更猛烈的拳腳。
寒露停了停,回頭吆喝道:“公雞精!沒你什麼事兒!老四皮緊了,哥哥我幫他鬆鬆!”
“我操你媽的……”宮小雷剛要開罵,劉所跑了過去:“宮小雷,你也想陪他嚐嚐味道?”
走廊裡又恢復了死一般的寂靜。沙包鬆了,拳頭也累了……
外面似乎在下雨,沙沙的雨聲彷彿天籟。我隱約看見一道探照燈光閃過,映出一片繽紛的雨線。
寒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我倚在管子上又迷糊了過去。
第二天,我被稀里嘩啦的放茅聲驚醒。抬頭看了看,黃乎乎的看不清人影……忽聽有人驚叫了一聲:報告所長,有人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我發覺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床上,四周白晃晃的刺人眼目,空氣中飄著淡淡的來蘇水味道……莫非到了醫院?我吃力地抬了抬身子,想坐起來看個究竟,怎奈腰上用不上力氣。搞得就象游泳運動員在練習仰泳,很是狼狽……嘩啦嘩啦的手銬聲提醒我,我是被銬在了床上。
“水,水……”我大聲嚷著,“水,我要喝水!”
“好小子,力氣還不小呢!”菸袋鍋站在身後,“看來沒多大事兒……昨天怎麼了?誰打你了?”
誰打我了?我敢說嗎我?反正不是所長打的,犯人打犯人?這個道理似乎講不太清楚……不行,我還得裝!我捂著青腫的臉,輕聲嘟囔道:“劉所關我禁閉,我不服氣自己在牆上碰的……哎喲,疼死了……眼睛裡好象有個大包……”
我狠勁揉搓著左眼皮——左眼皮原來就有一個囊腫,捕前我去醫院檢查過,醫生告訴我說那是一個粉瘤,做個小手術就可以了。那時候,光顧著挖社會主義牆角了,沒來得及管它,此時倒派上了用場!菸袋鍋似乎是吃驚不小,連忙招呼護士過來看,護士扒開我的眼皮端詳了一番,一會兒把醫生叫來了。醫生草草看了兩眼,對菸袋鍋說:“不大要緊,回去注意休息……唉,可不能再打架了。”
菸袋鍋好象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朝醫生點頭哈腰:“是,是。你看需不需要再觀察觀察?”
醫生搖了搖頭:“不必了。”
喝飽了水,菸袋鍋拿衣服包住了我戴手銬的雙手,吩咐等在門口的武警:“押他回去!回去告訴劉所長,讓他換號!去小五號!他媽的這小子腦子可能出毛病了……”揮手用菸袋敲了我腦袋一下,“告訴你,不看你眼睛的份上,接著關你!”
我顧不上疼痛,啪地來了個立正:“多謝梁所關照!”
菸袋鍋皺著眉頭用菸袋戳了我一下:“胡四,我告訴你,犯了法並不代表你就不是個人了,不要破罐子破摔!只要你認真的反省自己所犯的罪行,政府還是拿你當人待的。如果你自己不把你自己當人看,你就永遠不會成為一個真正的人!”
我連聲說好。我知道梁所這個人心地其實很善良,前一陣子還發動全所幹警給老羊肉他爹捐款來著,他們說不定也沒有多少工資……好了,只要你讓我上小號就好,我盼望著去小號呢。其實,誰真正喜歡上小號?簡直能憋死人!嘿嘿……小五號不就是“殺漢子”那姐姐的對門?咱的飛眼必殺技有了用武之地了。我回頭瞄了護士姐姐一眼: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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