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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一哆嗦,回頭一看,老鷂子瞪著血紅的眼睛緊緊盯著藥瓶子在看。
刷鍋的把藥瓶子“啪”地拍在老鷂子手上:“姚哥,這事兒你看著安排!”
老鷂子把藥瓶子揣在懷裡,把我倆的頭往起一摟,趴在耳邊說:“這是個大事兒!'炸'了的話,就是砸小號戴鐐子的口子!哥兒幾個,怎麼辦?”
我橫下了一條心:“姚哥,喝個吊操的!炸了的話我頂著,反正我快要判了,戴鐐子能戴幾天?”
“別說喪氣話!”刷鍋的捏了我一把,“喝完了閉上嘴巴睡覺,哪個敢扒開嘴聞聞?姚哥,別廢話了,咱們開始吧?”
老鷂子猛力點了點頭,回過身來,朝還在睜著眼的幾個人吆喝道:“都他媽的睡覺!刷鍋的要給我治胃疼,別偷學人家的祖傳秘方!哎喲……疼……”
“姚哥,最好弄點兒白糖。”我說。
“老四懂得還不少吶,”老鷂子笑了笑,“這事兒看我的。”轉身走到小視窗,衝外面喊道,“班長,你來一下!”
一個長著娃娃臉的班長走過來:“啥事兒?”
“胃病又犯了。”老鷂子滿面痛苦之相,“哎喲……麻煩你給弄一勺白糖。”
“就你毛病多!”娃娃臉邊走邊嘟囔了一句,“告訴你,就這一次了啊!”
刷鍋的看了看老鷂子,很是羨慕的說:“姚哥,真有辦法嘿!班長是你什麼人呀?”
老鷂子搡他一把:“少廢話!”
看來,老犯就是不簡單!不一會兒,娃娃臉拿著一個小包從視窗遞了進來:“吃了糖可得記著給我辦事兒啊。”
老鷂子嗖地把紙包接了進來:“情好吧你,我這就快要出去了!謝謝了啊。”
老鷂子掏出藥瓶子,刷鍋的趕緊拿過茶缸。三人戰抖著手拼命地從小棉球往外擠酒精……一個棉球能擠出很小的一滴,半瓶棉球擠了蓋過缸底的一點兒酒精。倒上白糖,兌了整整一茶缸子白水,用筷子攪了攪……嘿!真他媽的香!那味道不壓於以前喝過的各大名酒,我估摸著市長到了這種地方也未必能享受到這種待遇。臭迷漢可能是聞到了香味,眯縫著雙眼大力地吸著鼻子。我用肩膀扛了扛老鷂子,朝臭迷漢呶了呶嘴,老鷂子哪裡還顧得了回頭看?乜了我一眼,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喝了起來。刷鍋的讒兮兮地嚥著唾沫,蹺著腳,手顫顫地把著老鷂子的小臂,生怕沒得喝。老鷂子灌了一氣,抹抹嘴把茶缸遞給我:“老四,快喝……呃……真他媽爽!”
看著剩下的小半缸子“酒”,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刷鍋的一看我這陣勢,緊著嗓子叫了一聲:“給我留點兒!”
看著空空的茶缸子,刷鍋的眼淚直流:“操他媽,你們真好意思啊……”揚起缸子,仰面朝天接了幾滴“雨點兒”。
老鷂子漲紅著臉,舒服地摸著肚子,歪在被子上曬起了太陽。
刷鍋的使勁控了控茶缸子——沒了!
“胡哥,我算是認識你了!”刷鍋的忿忿地說。老鷂子抬了抬眼皮:“傻逼說什麼吶,這個世道誰管誰?!”
我正在內疚,刷鍋的火了,大聲說:“姚哥,你這話我聽著彆扭!啥叫誰管誰?這酒好歹是我弄來的吧?”
壞了!全號子的人都支起了身子!這不是要咱的命嗎?我也火了,照準刷鍋的褲襠就是一腳:“他媽的,找死你?”
刷鍋的沒想到我能打他,把缸子猛力往地下一摔:“孃的!咱都不過啦!”忽地撲到視窗上,“報告所長!喝酒的!”
完了!我知道上去拉他已經晚了,連忙過去推老鷂子:“姚哥,怎麼辦?”
老鷂子打了一個哈欠,懶懶地說:“什麼怎麼辦?老四,我可告訴你,我啥都沒幹啊!”
“姚哥沒喝酒!”刷鍋的回頭指著我,大聲喊道,“就是你喝的!你忘了你告訴我,你看病的時候偷酒精的事兒了?”
好嘛,這事兒怨我身上來了!我眼珠一轉……刷鍋的,你失算了!這期間誰去看過病?等著我怎麼收拾你吧……我回過身來,衝老鷂子說:“對!我作證——姚哥沒喝酒!姚哥,我說了——出了事兒我頂著!”
刷鍋的沒料到我會來這麼一手,怔怔地看著我。
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邱,沒事兒,接著吆喝。”
“別別,胡哥……我,”刷鍋的遲疑了一下,猛然貼到了視窗上,“報告所長,沒人喝酒!”
晚了,劉所已經站在了門口。
“誰喝酒了?”劉所笑眯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