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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點兒零星皮毛,在強大的無產階級專政之下也變成了騾子的雞巴,屁用沒有一點兒……這陣子,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我算是個人呢?還是算那個妓女褲襠裡的瞎牛眼。第九天,我被提出去填了一張單子——就是正式攪你腦漿的那張紙——逮捕證,這下子清楚了,敢情我還真是個詐騙犯呢,不由你不佩服老邱的眼力。一整天,情緒低落的不得了,多虧檢察院的大叔給了我兩枝煙,我偷偷帶回了號裡。刷鍋的喜出望外,依照前述方法揮汗如雨地演練了一番,我二人輪換著拿衣服往後窗呼扇著煙味,美孜孜地過了一把煙癮。
夜幕又一次在不經意的時刻降臨,我知道在溫暖的春天裡,每一個夜晚都是美好的,在這樣的夜晚,這樣的鐘點,有人正在歡歌,有人正在哭泣,有人在歡場性交,有人在街頭纏綿,而我孤獨地蜷縮在一隅,伸長舌頭慢慢地舔拭淋漓的傷口半夜,刷鍋的蒙著毯子翻覆折騰,我偷眼一瞧,好傢伙!半截那塊兒頂得老高,還在簌簌地抖著……敢情美香老哥在擼管兒呢。不善!夠大膽的!這是真不拿雞巴當回事兒了,要順那裡把那點兒可憐的營養物嘔出來吶。看著他皺眉嘬嘴,一步一步漸入佳境的樣子,我真想把頭一甩,也加入到不留雞巴尿尿的行列當中,正在猶豫著……嘩啦!門開了,菸袋鍋推著一個人進來:“胡四,再給你添個家口!好好看著他,別讓他尋死。”
我急了,忽地爬起來:“梁所,能不能讓他到別處去?兩個人都夠擠的……”
梁所用菸袋鍋把鐵門敲得山響:“別叨叨,明天你上大號。”
這位新朋友的臉搭拉得老長,冷不丁一看就像一頭欠揍的叫驢。叫驢朋友依在門邊,冷眼打量著黃乎乎的號子,看也不看我和刷鍋的,“撲通”把懷裡的鋪蓋往地上一扔:“操他孃的,這就是監獄?!”
這人兇悍得很!我瞟了他一眼沒敢搭腔。
牆上的一隻蠍虎見來了新人,似乎很興奮,走走停停地衝叫驢探頭探腦。
叫驢氣宇軒昂地咳嗽了一聲,蠍虎猛然受到驚嚇,哆嗦一下,迅速消失在陰暗的牆縫裡。
“蹲下!”刷鍋的忽地站了起來,“媽了個逼的,進來了也沒個規矩?”
“幹啥?”叫驢一楞,“班長,不是進來就不用蹲了嗎?”說著磨磨蹭蹭就蹲下了。
此時的邱美香兇悍絕倫,令人不寒而慄!我頓時有點兒發傻,刷鍋的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再看看新來的這位朋友,傻乎乎地蹲在地下就象半截子樹墩……看來這傢伙也是個雛兒,還真把老邱當成個人物了。班長?廚師長還差不多!刷鍋的在廚師這個行當裡,也就算是學徒罷了……再說你刷那種小鍋兒,人家廚師隊伍裡要不要你還是個事兒呢。得,看熱鬧吧先!先跟刷鍋的學上幾招,到了大號還明白怎麼對付師兄們。
“朋友,賣什麼果木的?”刷鍋的蹲在叫驢旁邊輕聲問道。
“果木?”叫驢茫然,“班長,俺不賣果木,俺是個趕馬車的。”
“好嘛,破壞牲畜犯!”刷鍋的哈哈大笑,眼放精光,“說說,戳了幾匹馬?”
叫驢好象突然明白過來,摸著腦袋嘿嘿笑了,這笑聲很曖昧,如同一隻發情的老鼠:“嘿嘿,班長你真能鬧,俺能幹那事兒?再說,俺又沒長那麼大的傢什兒……他們說俺是個爆炸犯呢。”
接下來,我弄明白了。叫驢姓楊,今年四十出頭了,好歹談了個瘸腿的老姑娘,正準備結婚呢,被村長給攪黃了。叫驢大怒,自制了一個炸藥包,趁天黑放在村長家的窗臺上,點上導火索就跑了。結果,把村長家靠窗睡的四口人全照顧醫院去了,死沒死人還不知道呢。
“老楊,”我說,“你完了,不管死不死人,你這罪都不輕呢。弄不好要打眼兒啊。”
“唉!俺真不想活了……”叫驢哭喪著臉說,“炸他的時候我就打好譜了,反正我赤條條的一個人,死也就死了……哎,我一天也沒進點食兒了,怎麼能弄點飯吃?”
刷鍋的神色曖昧地瞅了瞅叫驢:“晚上有肉包子吃,你吆喝吆喝所長,所長就給你送來了。”
“那好,”叫驢木呆呆地站起來,扒拉開小窗,猛地咧開了嗓子,“所長!所長!”
瓢把兒班長疾步趕過來,猛地一指頭順視窗戳了進來:“小子,咋呼什麼吶?”
叫驢摸著鼓起一個大包的額頭,瞪眼叫道:“我要吃包子!”
這一嗓子中氣十足,聲若驢鳴,整個走廊頓時鴉雀無聲。
瓢把兒好象是吃驚不小:“好好好,你別叫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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