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碼事兒了,靠到老張身邊說:“張哥別難受,振作起來!我有個預感,你絕對死不了!來來來,聽我唱段京劇你聽——鏘鏘鏘,哪怕是火海刀山也撲上前!我恨不得,急令飛雪化春水,迎來春色換人間!鏘鏘,黨給我智慧給我膽,千難萬險只等閒……”
“大有,求求你別唱了……”老張昏昏然抬起了腦袋,“實話告訴你吧,我就剩下兩天的時間啦,兩天以後弄不好哥哥我就上路了……剛才我琢磨著,你說這人真的有來世嗎?這來世是個什麼樣子呢?”
呵呵,還他媽的來世呢!來世你也是一個強姦犯!黨和人民政府會冤枉你?嘿嘿……冤枉我還差不多……我他媽的更冤枉!寒露啊寒露,我要是死了,來世就變成一個強姦犯,專門朝你們家的女性下傢伙!對了,咱變成一頭驢,那物件還大!把你們家女人都給奸了,讓你家女人生下些驢崽子來……嘿嘿,全他媽叫我爹!我當個驢祖宗也願意。
“老張,那麼你自己覺得有沒有把握活下去?”大有哥問。
老張彷彿沒有聽見,兀自閉著眼睛嘟囔:“要說這來世吧,肯定有!要不都燒的什麼香?拜的什麼佛?要是沒有來世,那壞人更加肆無忌憚的壞,好人還不得都得被他們欺負死?看來,這來世應該是有的……毛主席說,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我是什麼呢?泰山?還是鴻毛?”
“雞*巴毛!”大有哥笑了,“老張啊,你要是死了也就算是共產黨掉了一根雞巴毛罷了,弄不好人家還不待見你這根雞巴毛吶!巴不得你掉了人家好講講衛生什麼的。好了好了,咱不說這些了……老四,我覺得你還有點文化水兒,來,給哥哥講一個古代好漢的故事聽聽,哥哥我長點兒見識,也好跟那些雞巴操的玩命!”
我也不願意再搭理老張了,湊到大有哥跟前聊起了張飛、李逵、魯智深、武松他們來了……聽得大有哥直豎大拇指。
開飯時,藥瓶子很抱歉地跟大有哥說:“大有哥,我跟高隊說了你的情況,高隊說讓你再等等……連銬子也免了,那什麼,他說你在入監隊打的那個人有門子……嘿嘿,你無論如何得理解我……我是出到力了。”
“我操!怎麼我處理的雞*巴都他媽的是茬子?”大有哥笑了,“得,忙你的去吧,算我倒黴。另外,麻煩你去木工房找找'擼子',讓他給我弄點兒奶粉來,我要開始練體格啦!”
藥瓶子也笑了:“大有哥,你真能鬧我!這點小事兒還用找人家擼子?在這兒除了喝酒抽菸還算違反紀律,喝點奶粉才到哪兒?兄弟我有的是那玩意兒,一會兒我給你拿去。”
“你瞧瞧,又麻煩俺瓶子兄弟了不是?”大有哥眯起了眼睛,“瓶子,我會記住你的。”
藥瓶子規矩得象一隻躺在主人懷裡的小貓,嘿嘿地笑著說:“大有哥,你真能開玩笑,這叫點什麼事兒?應該的應該的,誰叫你是我哥哥呢?哎,有哥,老張這傢伙沒找什麼事兒吧?高隊可是很擔心他吶,為什麼讓你來看著他?就怕他想不開玩野的……”
“高隊真有意思嘿,他媽的讓我看著他還不給我摘手銬腳鐐,萬一老張不想活了捎帶著我去西方極樂世界,我他媽的連個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就是嘛!”老張也替大有哥打抱不平,“今晚我就想掐死大有這個王八羔子。”
“那你就掐吧,最好連胡四一遭捎著。”
藥瓶子一走,老張又放了哭聲:“嗚嗚……娘啊!我對不起你呀……娘啊,我的親孃啊。”
告別了昨夜的黑暗彷徨,迎著那朝霞縱情歌唱!我被他哭得難受,索性咧開嗓子唱上了,黨的陽光把心頭照亮,我們的明天充滿希望!嘿——充滿希望!李二嫂眼含淚,關上房門,郎個離格郎……孟姐也跟上了。
飯後,老張把頭抵在牆上跟牆較著勁,我和大有哥就又嘮上了。大有哥的歷史真夠複雜的,十四歲那年鄰居兩口子吵架。那家男主人動手打老婆,他看不慣,上人家廚房裡拿了一把菜刀就把那男的給剁了,弄了個故意傷害去了少管所。三年以後出來也成了青年,老實了沒有半年,又在一次街頭鬥毆中傷了人,還是傷害罪,這次實惠——直接送了勞改隊。這一呆又是三年,出來過了不到一年的正經日子,接著把犯罪行為升級了——搶劫!在這個勞改隊打了整整五年的勞改,回家也就兩年的工夫就出了這事兒——故意殺人……活了將近三十年,光勞改就打了十一年,幸好這次沒判死刑,不然的話死了豈不冤枉成了竇娥的腳後跟?
“大有哥,你這不是累犯嗎?聽說這要加重處罰的。”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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