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檻,瑤草奇花,迥非人境。那白衣女子道:“仙郎請進。”柳友梅聽得,喜出望外,便笑臉相迎,二女子亦攜手相邀,同入洞中。怎見得洞房的好處?但見:
繡簾飄動,錦帳高張。排列的味味珍羞,盡是瓊漿玉液;端供著煌煌炬燭,賽過火樹銀花。香焚蘭麝,暗消宋玉之魂;衾抱鴛鴦,深鎖襄王之夢。酥胸微露處,笑看西子玉床橫;醉眼俏傳時,嬌摱楊妃春睡起。正是未曾身到巫山峽,雨意雲情已恣濃。
柳友梅隨著二女子到得洞中,已覺神魂飛蕩,又見洞房無限好景,真令滿心歡暢,樂意無窮,回說道:“不知小生何緣,過蒙仙姬錯愛至此?”二女子道:“郎君乃天上仙姿,妾等亦非人間陋質,與郎君共有良緣,今幸相逢,共酬夙願耳。”柳友梅道:“只恐凡夫汙質,有沾仙體。”那二女子道:“此係天緣,不須過遜。”話畢,二女子就親施玉手,捧著兩杯酒,遞與柳友梅。柳友梅接在手,便覺異香撲鼻,珍味沁心,與尋常世上的酒味大不相同,才飲下喉,便陶然欲醉起來。友梅飲罷,橫著醉眼,看那二女子。那二女子果然半姿絕世,骨態鮮妍,一個個露出萬種的風情,千般的韻致,反來引誘柳友梅,柳友梅見了,不覺魂飛魄舞,身體都把捉不定,便倒入二女子懷中。那二女子便扶起柳友梅同歸羅帳,共入鴛衾。大家解衣寬頻,遂成雲雨之歡。但見:
羅衫乍褪,露出雪白酥胸;雲鬢半偏,斜溜嬌波俏眼。唇含豆蔻,時飄韓椽之香;帶綰丁香,宜解陳王之珮。柳眉顰,柳腰擺,禁不起雨驟雲馳;花心動,花蕊開,按不住蜂狂蝶浪。粉臂橫施,嫩鬆鬆抱著半灣雪藕;花香暗竊,嬌滴滴輕移三寸金蓮。三美同床,枕蓆上好逑兩女子;雙娥合衾,被窩中春鎖二喬。歡情濃暢處,自不知夢境襄王;樂意到深時,勝過了陽臺神女。正是:幻夢如真,情痴似夢。
柳友梅先摟定綠衣女子,與他交歡。只見那女子顏色如花、肌膚似雪。柳友梅摟定,香肩團成一片,但覺枕蓆之間,別有一種異香似蘭非蘭、似蕙非蕙,像在那女子心窩裡直透出面板中來的。柳友梅與他貼體交歡,聞嗅此香,便遍身酥麻起來,笑問道:“仙姬遍體異香,不知從何處得來?幾令小生魂殺?”那女子微笑道:“仙郎貪採花香,如縱蝶尋花,恣蜂鎖蕊,使妾萬種難當,滿身香氣亦被君沾染去矣。”柳龍梅便輕輕的撲開花蕊,深深的探取花心。只見那女子花心微動,便嬌聲宛轉,俏眼朦朧,露出許多春態。柳友梅不覺魂消。雖則春情如醉,尚留後軍以圖別陣。回顧那白衣女子,嬌羞滿眼,春意酥慵,似眠非眠、似醉非醉的光景,卻也像楊妃春睡的在那裡了。柳友梅見了不覺雨意轉濃,雲情復起,便再整旗槍決戰,捧著那女子道:“仙容傾國傾城,能不魂消心死!”白衣女子道:“仙郎風流情態,動盪人心,陽和透體,遍骨酥麻,叫奴一腔春思亦都被君洩盡。”說罷,將女子分開玉股,聳起金蓮,覺花心微動,即湊上前來。柳友梅極力的奉承,溫存的摩弄,但覺舌吐丁香,胸堆玉蕊,已不知消魂何地,卻又露滴牡丹心了。
雲雨既畢,那柳友梅尚捨不得二女子,二女子也捨不得柳友梅,便一個捧著柳友梅的前心,一個捧著柳友梅的後背,把友梅擁在中間。柳友梅覺得粉香膩玉,貼體熨肌,便渾身通泰,透骨酥麻,如在隋煬帝任意車中,不知風流快活為何如矣。
正在歡樂之際,忽聽得曉鐘敲響,驚得一身冷汗,覺來乃是南柯一夢。但聞數聲清磐,又見半窗殘月,那二美人不知向何處去了。此時已是五更時候,靜如老和尚起來做早功課了,柳友梅所以被他驚醒。醒便醒了,柳友梅心下想道:“這二女子分明是我在湖上相逢的美人,今夜忽然夢見起來,這姻緣或者有些意思麼?”又想到那合歡亭之樂尚戀戀念念,捨不得二女子。意欲入夢再尋,那曉得天色已明。此時要起來,又捨不得好夢,要睡又睡不去,只得心神恍惚,如醉如痴,擁著被呆呆的坐在床上想那二美人。倒忘了昨夜花園月下之約了。正是:
楚峽雲嬌宋玉愁,月明溪淨映銀鈞。
襄王定是思前夢,擬抱霞裳上玉樓。
卻說靜如老僧做完了早功課,就走到柳友梅房中來問道:“柳相公昨夜安寢麼?”友梅道:“昨日偶得一夢,正要待師詳察。”靜如道:“夢見什麼來?”柳友梅道:“昨夜夢見起到一座園,四圍花柳,滿層梅香,小生在彼遊玩,只見半空中一派仙樂,降下兩個仙女。一個身穿縞素,駕著一朵紅雲,口稱‘六花仙子’,一個身掛綠衣,手執著碧玉如意,口稱‘五花仙子’,從空而下。我與他飲酒交歡,正在興濃之際,卻被鐘聲驚覺,不知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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