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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檢閱之後,我估計侯爺可能會召見你們這些就要走馬上任的軍官。”金神通看著許平的勳章,表情裡滿是羨慕,說道:“這勳章只發出過三塊。”
“我想其中有一塊是給宋教官的,我看見宋教官時時戴著它。”
“是啊,宋教官唯恐天下人不知。”金神通戀戀不捨地把目光從那塊勳章上挪開,對許平說道:“我覺得許兄也應當如此。”
“我覺得有些太過招搖。”
“不然。明日若是召見眾軍官,許兄把它系在胸前定能引起侯爺注目,我以為對許兄頗有益處。”
“嗯。金兄說的是。”記得宋建軍總是用一根大紅綢帶把勳章掛在胸前,許平琢磨著今天也去買根亮色的綢帶。
金神通又問道:“許兄似乎沒有怎麼練習過劍術?”
“是啊。”這些日子裡許平雖然常來直衛騎馬,但是一直沒有在劍術、射擊上下過什麼功夫:“我本來不是騎兵,以後也不會在一線作戰,與其練習槍法、劍術,還不如多下些功夫在戰陣條例上。”
“這話要是落在別的將軍耳中,他們可未必愛聽,但是侯爺不同。我就聽侯爺說過:‘一個常要自己拔劍的將軍,不是一個好將軍。’若是明天侯爺問話,許兄儘管暢言所想,侯爺氣量寬宏,什麼離經叛道的話都不以為怪,甚至很喜歡部下有些古怪的念頭。”
“是嗎?聽說侯爺當年在遼東時,每逢大戰,必佩一刀一劍,親身與建奴大戰,不知道是不是這樣?”金神通描述的鎮東侯,與許平心目的形象可是大相徑庭。
“我也聽家嚴說過此事,可是我小時曾向侯爺問起此事,侯爺淡然不以為意,說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被逼得親自拔劍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金神通又說:“你那個兄弟林光義,我覺得很不錯,打算讓他先帶一果直衛看看。”
林光義是少數被金神通挑到直衛的教導隊騎兵學員之一,按說新人要從最低階的新兵做起,可是既然金神通對他另眼看待那自是另當別論,許平很高興自己的弟兄能有好的前途:“能得金兄看中,真是他的福氣。”
兩人翻身上馬,緩緩往營地返回。
回到軍營時天色已暗,整天和人辯論三國的曹雲倒在床上,嘴裡叼著一根稻杆在嚼,和江一舟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許平把盔甲解下來收拾齊整,仔細地收好,問道:“這滿營的人都哪裡去了?”
“好多人今天都操練隊形去了,”說話的是江一舟。每個新進軍官都急於在明天的檢閱中留下良好的印象,因此儘管今天放假他們仍然去訓練士兵:“還有幾個找宋教官擺戰棋去了。”
“還是咱們的許教官好整以暇啊。”
曹雲的稱讚讓許平微微一笑。雖然他是工兵軍官出身,但是這兩個月下來,他各項考核——無論是戰術課程、軍事條例、還是模擬演練都名列第一。許平坐到兩個騎兵學員身邊,和他們說起今日的見聞。
“……宣大鎮各鐵騎營嚴重缺編,軍馬也是嚴重不足。一個鐵騎營滿編應該有三千官兵、三千五百匹軍馬,可是最差的一個營據說只有二百多人,四把刀和一頂頭盔,軍馬當然是一匹也沒有……”
邊軍編制趨於瓦解的狀況曹雲和江一舟也早有耳聞,但是金神通說的情況仍然讓他們目瞪口呆。江一舟說:“自古官官相護,沒有辦法,這些陳年老賬想算也算不清啊。都過去上百年了,最先開頭做假帳的人估計連骨頭都爛了吧。”
許平告訴他們宣大軍已經二十六個月不曾發過軍餉,江一舟連叫僥倖:“幸好我們是新軍,皇上不會欠我們的軍餉。
曹雲一直叼著他的稻草,斜靠在床上一言不發,臉上滿是不以為然的神色。
許平笑道:“曹大人有什麼好辦法?”
曹雲反覆咬著他的稻杆,半天蹦出一句話:“我覺得還是應該去查,能查清多少是多少。”
“那麼多官員,個個都有門生弟子,牽一髮而動全身,再說上百年來國家的事都是這樣了。”
“或許很難吧,但我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就好比當年的遼東一樣,幾十萬官兵都潰敗入關,侯爺還有毛帥如果跟著退進關,說聲‘遼東的事也就這樣了’,誰又能說他們一句不是?可是侯爺帶著一百人,毛帥帶著二百人,不就創出一番功業麼?”
曹雲咬斷一截稻杆,用力嚼了嚼,又接著咬剩下的:“當年嶽少保、於少保若是說聲‘國家的事也就這樣了’,現在又有誰會給他們上香祭祀呢?文丞相一個書生,赤手空拳地和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