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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和許平的交談卻非常深入,言語間也多有勉勵。吳忠本是被鎮東侯夫婦收養的,與黃夫人感情深厚,都沒有許平的多,這當然讓許平心中暗自竊喜,也被吳忠他們看在眼裡、記在心中。
許平心中很惱火,霍淵赤裸裸地談及此事甚是魯莽,逼自己表態更是極為無禮,不過他臉上不願意顯出顏色,言語裡只是推太極:“讓誰繼承他的爵位,那是侯爺自己的事。”
王元也在一邊幫腔:“這話不對,有嫡立嫡,無嫡立長,以前小公子還沒出世,皇上……唉,朝廷也是,總之侯爺當然是想讓嫡子傳家的,就是皇命難改。你要飲水思源嘛,我們這些得了侯爺恩情的人當然要出一份力氣。”
“哦,”許平已經是惱怒至極,但還是語氣平淡地說道:“世子有錯嗎?”
“世子?你是指大公子?”吳忠滿滿地飲了一杯酒,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侯爺從來就不喜歡大公子。”
許平再不搭腔只是低頭吃菜,心裡開始盤算如何脫身。
吳忠又給自己斟滿一杯酒,毫無顧忌地評論道:“大公子十三歲時,侯爺就把他打發去福建了,這裡面的意思不用說,是個人就看得出來。”
許平雖然決心不插手此事,不過聽到這話還是有些好奇,忍不住抬頭看了吳忠一眼。此人自從父親去世後由黃夫人撫養長大,在黃家一直住到二十歲,對黃家的內情知之甚詳。
吳忠看見許平的眼光向他望過來,又道:“福寧鎮有位施大帥,當年侯爺是福寧鎮總兵的時候,施大帥是福寧海防遊擊。侯爺讓大公子去福建,顯然是希望大公子能在施帥手下建立功勳,也能得到自己的世職,這樣侯爺才能放心把爵位傳給小公子啊。”
許平默默聽著,心知吳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黃石決心讓大兒子繼承他的爵位,又何必再讓他前去福建從軍呢?無論大公子立下多大的功勞,都難以達到封侯的地步,所以讓大公子去福建從軍一事,足以說明是存了改立世子的心思的。
“施帥肯定會竭力幫大公子取得功名,按說朝廷也該給大公子一個世職,然後降恩旨給侯爺讓他自選世子。”吳忠說話的時候面上頗有些不滿之色:“可也不知道為何,朝廷就是視而不見。”
“這有什麼不知道的?”霍淵在一邊嚷嚷道:“皇上已經降恩旨立了世子,天子金口玉言,口含天憲,自然不願意出爾反爾。所以我們才要努力立下功勳,然後聯名懇請恩旨啊,也只有這樣才能感動皇上的天心。”
吳忠見霍淵說得慷慨激昂,不禁失笑道:“這事人人心中有數,你又何必說出來?”
幾個人說完後又看著許平。此時許平心中雪亮,明白吳忠所說字字在理,再聯想起以前金神通對自己的一些暗示,說明金神通對大公子的前景也不是很樂觀。不過許平並不想明確表態,他覺得自己做好份內的工作就已足夠,最好還是不要牽扯進去。
正在許平苦思矇混過關的對策時,營帳門被猛地撩起,一個人衣甲鏗鏘地大步走進來。
許平等幾個都吃了一驚,營地轅門外有衛兵,帳外有傳令兵,竟然會有人不經通報地闖進來。等看清來人的衣甲後他們幾個更是大驚失色,紛紛站起身來。
來者是一個新軍軍法官,黑衣黑甲,連頭上的帽盔也是漆黑之色,面甲也如臨大敵地放下,只露出一雙威嚴的眼睛,正是標準的軍法官執法姿態。
新軍軍法官歸新軍統帥部直轄,向新軍高層直接負責,任何軍營的衛兵不可以用任何理由阻攔軍法官的行動。他們一旦對日常違紀行為做出判罰,如果沒有強有力的申訴理由,根本不會被改判。就算有強有力的理由,召開軍事法庭時,法庭上的高階軍法官最傾向接受的仍然是他們軍法官同僚的證詞。因此軍法官在新軍中極具權威,他們總是在巡查時落下面甲,加深官兵對他們的畏懼感。
帳內的許平和吳忠都是新軍的高階軍官,但是面對軍法官的權威時也得畢恭畢敬。吳忠站起身後立刻大聲說道:“軍法官,長青營明日放假,今日開放酒禁,我們並沒有違紀。”
軍法官沒有搭話只是把目光停留在桌面的酒菜上,良久以後才又抬起頭,冷冷地從幾個人的臉上掃過。此時許平心中倒有一種如釋重負感,他深吸一口氣向前跨出:“本人許平,啟稟軍法官,我們沒有人喝醉,也沒有聚眾賭博,更沒有任何違反風紀的事情,敢請閣下明察。”
軍法官還是沒有說話,仍然用冷冰冰的目光看著許平。許平嘆了口氣,終於垂首認罪道:“這是我處理公務的軍帳,在這裡喝私酒有違公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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