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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躬身:“謝大帥。”
賀寶刀又深深地嘆口氣,對許平道:“不過,以我想來,子玉他是以為你已經殉國了,他想保住自己的世職,這次皇上震怒,他也怕受到責罰。”
“所以他想把一切都推給我?”許平問道,尾音高高地挑起:“反正死人也不能開口了?”
賀寶刀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許平。這幾天來,許平胸中一直憤恨難平,剛才聽到那些話後頓時就把一腔怒火都撒到吳忠身上,現在他怒氣稍息,就賭氣道:“大帥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好了。”
“我打算建議侯爺召開一個內部的軍法會議,給子玉一個內部斥責,希望這樣就能讓你滿意。”賀寶刀把他的打算娓娓道來:“克勤啊,這裡面確實有我的私情,我不希望子玉就此毀了。但我為你考慮,你以後的路還很遠,不要讓其他人覺得你刻薄,儘量給別人留下一些感激,子玉他會記得的,我想他一定也很羞愧。”
“我不需要別人的感激。”許平衝口說道,他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現在他有滿腹的牢騷需要吐出。
賀寶刀再次住口,等許平發洩完畢後,賀寶刀輕聲說道:“克勤,這次這麼做的人,不僅僅是子玉一個。”
“哦?”
“還有侯爺。”
這四個字讓許平愣住。賀寶刀雙肘撐在桌子上,對許平說道:“我剛才說過你讓侯爺很難辦,就是指這個。這次出兵敗得太慘了,無論皇上還是內閣那裡都完全交代不過去,侯爺以為你殉國了,所以把大部分的責任都推給了你。”
許平只覺得喉頭一陣陣地發緊。賀寶刀告訴他,這次由於胡亂指揮,新軍包括救火營在內的八個營一股腦地向左翼擠過去,自己把自己的路堵住。戰鬥部隊的糧草無法前運,甚至不等叛軍進攻,一線各營就已經斷糧。等叛軍渡河進攻督師的標營時,友軍又發生炸營,統帥部的潰退引發左翼友軍的連鎖反應。在這一片混亂中,新軍甚至無法做出調整和應對。空有強大的新軍左翼八營,連叛軍一個人影都沒見到就慘遭失敗。
新軍各營的指揮官已經很多年沒有參與大規模戰鬥,他們以前是在黃石指揮下的戰術軍官,以往只是機械服從命令。指揮官在面對參謀部不曾想到過的局面時,表現得茫然和遲鈍。在失去統一指揮後,都是幾個臨近的新軍指揮官自行聯絡,討論對策,各營的意見也是紛雜不一。最終,這八個營或先或後還是被迫進行長達數百里的分頭撤退。一路上不但沒有指揮,更是處在斷糧狀態。賀寶刀承認赤灼營和精金營發生炸營,但稱其他新軍各營基本上都成建制地回到明軍控制區,沒有發生崩潰,靠得全是新軍嚴格的軍紀。雖然新軍失去很多人員和裝備,至於沉重的大炮更是全部損失。不過這樣的結果還是遠遠勝於其他的友軍,新軍以外返回朝廷控制區的明軍寥寥無幾,還有數以萬計的亂兵給直隸南部造成巨大的禍害。
“這是侯督師的責任……”許平張嘴就打算把他看到的事情源源本本地報告給賀寶刀。
但賀寶刀搖搖頭不讓許平說下去:“侯爺出面保住了督師。”
“為什麼?”許平覺得胸中的怒火又一次開始洶湧起來。
“這次的戰爭,如果是由我們統帥的話,是絕不會亂成這樣的。”各營的混亂讓賀寶刀也感到非常痛心,新軍內部已經達成一致意見,以後一定要由新軍的高階指揮官執掌全軍,協調指揮各營作戰。
後面的話賀寶刀沒有說,但是許平猜想必然是新軍最高層的秘密。他猜想道:“大帥,是不是侯督師已經向侯爺具結保證,以後他再出兵時一定會讓侯爺保舉的人統軍?”
賀寶刀一言不發,顯然是預設。許平氣結於胸,猛然站起來身來:“那麼多兄弟都戰死了……”他想起了曹雲、江一舟、餘深河,想起了無數戰死的部下,更有張承業的音容笑貌。
“大帥,您可知道侯督師在山東殺了多少百姓?”
賀寶刀看了許平一眼:“其中難道沒有你麼?”
“有,末將不敢推辭國法,但侯督師是罪魁禍首。”
“不必再講了。”賀寶刀有些不耐煩起來:“這還不是因為文官掌軍麼?要想不讓山東的慘劇重現,就必須暫時保住督師大人,有道是: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末將不相信這是侯爺的意思。”許平嚷道:“山東黎庶的慘狀,末將是親眼所見。”
“你是在說本將知道的還沒有你多嗎?本將手下只有許將軍一個人是親眼所見嗎?”賀寶刀刀挺直胸膛,穩穩靠在椅背上,換了一種口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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