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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了,”許平點了點頭,對著林光義輕聲喝道:“反擊,現在!”
“遵命,將軍!”林光義大喝一聲,就帶著十幾條好漢騎馬衝下山坡,一頭撞向正往山頂攻來的叛軍。
雖然只有十幾個人,可是林光義他們卻一下子把叛軍打懵了。叛軍眼看著明軍正在步步後退,馬上就要支撐不住,可是卻一下子衝出來十幾個不要命的瘋子。突然襲擊加上騎馬居高衝鋒的聲勢,林光義一下子就把叛軍打退了幾步。再戰數合,林光義馬失前蹄掉下馬去,他一個滾就從地上爬起來,大呼著把手中的刀舞動得如同風車一般,直衝進叛軍人群中亂砍亂殺。
其他人也學著林光義的樣子,不管不顧地一腦門子往敵陣裡衝。叛軍士兵被這些亡命之徒打得連連後退。林光義等人連連大吼,揮舞著兵刃,一團團的刀光把他們四周的叛軍殺得前後擁擠,又一連退了好幾步。
叛軍被連續擊退了十幾步後,許平走向將旗後,對著江一舟和餘深河,還有幾十名坐在地上休息的明軍士兵說道:“該你們上了。”
“遵命,將軍!”二人異口同聲地響應,接著就躍身而起,帶著五十名才喘過一口氣的明軍猛衝下山,轉眼就插入人群,把長矛向著那些不斷倒退的叛軍士兵扎去。這時叛軍已經被逼回到柵欄的缺口處,在狹小的缺口處擠成一團。
“哪裡人多就朝哪裡轟,哪裡人多就朝哪裡轟!”許平焦急地催促著兩門三磅炮的炮手,炮手們奮力調整著炮口,把炮彈向缺口處擠得密密麻麻的叛軍打去。明軍的火銃手這時已經把其他方向上的叛軍擊退到百步之外,現在都跑到西南坡來了,盡情地向著叛軍最密集的地方射擊。在猛烈的火力的射擊下,處於幹捱打不能還手的叛軍開始自發後退。
許平看到,林光義那一批人已經耗盡了體力,林光義好似支援不住了,跌坐在地上。江一舟帶領的明軍從他身邊越過的時候,林光義用最後的力氣把手中的刀狠狠地向叛軍扔去,然後就往後一仰,躺在地上好像虛脫了一樣。
“廖千總,曹把總,就看你們的了。”許平看到叛軍已經被驅過壕溝,而且還在不停地退卻,就讓廖可宗帶領最後一批體力尚好的明軍出擊。
“遵命,將軍。”廖可宗挺著一杆長槍,大喝著衝下山:“兒郎們,隨我殺賊啊,殺賊啊!”
曹雲和二百多明軍緊隨其後。這些明軍一直處在防禦圈的西北方向上,沒有進行過什麼戰鬥,也是許平最早拉回來計程車兵。他們甩開大步吶喊著奔向叛軍,許平一邊吩咐火銃手跟上,一邊讓三磅炮繼續向敵人密集處射擊,同時讓士兵們把林光義、姜大俠等拖回來休息。
二百養精蓄銳的明軍衝過壕溝後,叛軍退卻的腳步已經停止不住。亂哄哄地後退,加上一刻不停落在他們頭頂的炮火,終於讓叛軍徹底失去了鬥志。許多叛軍士兵拋棄武器,掉過頭拼命想擠到同伴的前面去。不斷有叛軍士兵被絆倒,同伴的腳跟著就會無情地從他們身上踩過。一些叛軍士兵被踩得半死但還想爬起來,可不等他們有機會起身,廖可宗就已經帶兵趕到,把他們捅死在他們同伴的屍體上。
林光義被拖了回來,他肋上中了一槍,幸好只是皮肉之傷。但是流血加上疲憊,人已經昏厥過去,許平的手下忙著給他包紮傷口。一會兒,江一舟、餘深河這對兄弟也帶著手下退回山崗上休息。此時叛軍已經被驅趕開二百步,他們爭先恐後地向北逃命,廖可宗和曹雲在背後緊追不捨,不停地斬殺著掉隊的叛軍士兵。許平看得興高采烈,眼見突擊隊已經衝到肖白朗的將旗下,他急不可待地等著叛軍的潰敗,若是能生擒此人自是最好。
雖然許平竭力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但其實已經激動得身體發抖。環顧四周,許平發現周圍的叛軍都退遠了,離開明軍的環形防禦圈都在三百米以上。叛軍還在不停地後退,明軍突擊隊越來越接近勝利,就在許平焦急地等待著好戲的結尾時,廖可宗面前的叛軍突然如波浪般分開,接著就是幾聲悶響。
衝在最前的廖可宗那結實的身體猛地一頓,一下倒在了地上。他身邊緊跟著的十幾個明軍只覺得全身上下同時劇痛,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倒在地上翻滾起來。廖可宗像喝醉了一樣搖擺起來,他把長槍撐在地上努力站起。眼前的叛軍已經收住腳步,一個個盯著他的臉龐,彷彿在看一頭垂死的狼。廖可宗的身體又晃了晃,雙手再也握不住長槍,一頭扎向地面——臉埋在雪地裡停止了呼吸。
“虎蹲炮。”山崗上的許平呻吟了一聲,急叫道:“快退,快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