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蹄有鰭,肩處均有一對肉翼。每隻象龍獸的耳朵都用絲綿堵住。象龍獸上均坐著一個黑衣人,揹負長刀。瞧那裝束,似是朝陽穀水妖。
他突然眼前一亮,差點吹出一聲口哨。那群象龍獸正中,一隻格外高大猙獰的黑色龍獸,昂首睥睨,極為倨傲,龍背上赫然坐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那女子發紅如火,膚白勝雪,穿著黑絲長袍,領口斜斜直抵腹部,酥胸半露,一個碧玉環子為紐扣,在腰下裁開,瑩白修長的玉腿一蕩一蕩。她雙眉如畫,眼波似水,淺淺的一抹微笑,瞧起來風情萬種,妖冶動人。耳垂有兩個黑色的耳環,細細一看,竟是兩條長三寸的小蛇。
這女子比之仙女姐姐,雖不如她清麗脫俗,不食人間煙火,但美豔妖嬈,浮凸勾人,更為鮮活,尤其對少年男子更有莫大的魅惑力。王亦君看得口乾舌燥,突然瞧見她纖腰斜斜掛著一支淡青色的透明彎龍角,突然心中一凜,“難道這美女便是段大哥所說的水妖龍女了?方才的號角聲也是她吹出的麼?”
卻聽頭頂又傳來桀桀之聲,那人鳥怪物般旄撲扇著翅膀,落在一隻龍獸的頸上,朝著黑衣女子恭聲道:“龍姑,段狂人騎著白龍鹿朝東南方去了,那男孩卻不見了。”
黑衣女子格格笑道:“段狂是想和我捉迷藏麼?我可累啦,叫科沙度陪他玩兒吧。那男孩麼,傷了十四郎,總得找到他給十四郎賠禮才是。”
她突然眼波一轉,朝王亦君瞟來。王亦君大吃一驚,連忙縮身後退,忽然想起自己裹著隱身紗,心中稍定。
但那黑衣女子媚眼如絲,竟朝著他嫣然一笑,酒窩深深,眼中彷彿要滴出水來。王亦君心裡亂跳:“難道這妖女竟會瞧得見我麼?”
但瞧見那妖冶的笑容,登時目眩神迷,腦中空白。
黑衣女子微笑著望著他的方向,櫻唇微啟,齒如編貝,輕輕地咬了咬豐盈鮮豔的下唇,右眼輕輕一眨,突然發出一串銀鈴般的笑聲,一拍龍獸脖頸,電馳而去,遠遠地拋下一句,“段狂就留給科沙度,我可不管啦。”
眾人揚鞭,象龍獸賓士如飛,塵煙瀰漫,轉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般旄桀桀怪叫,盤旋騰空,朝著東南方飛去。過了半晌,煙塵漸漸散去,滿地的怪獸緩緩地爬了起來,茫然四顧,一瘸一拐,漸漸走得乾乾淨淨。遠遠地又傳來號角悽嚎之聲。
王亦君長吁了一口氣,將隱身紗取下卷好,滿腹心事的朝山上走去,“不知那妖女方才是瞧見了他麼?倘若瞧見了,又為何戳穿他呢?段大哥和白龍鹿能否逃出水妖的追堵呢?”
他猛地甩甩頭,心想眼下當務之急,便是找一條捷徑,穿過這東始山,明日天亮前,趕到山陰東北的水潭。
當下王亦君從懷中取出《大荒經》找到東始山那頁檢視。“東始山上多蒼玉。有木焉,其狀如楊而赤理,其汁如血,曰芑,可以伏獸。茨水出焉。東北流注於海,于山陰成潭,多美貝,多紫魚……”
他心中大喜,只要找到那茨水山溪,順流而下,便可找到那水潭。
王亦君于山野中流浪甚久,熟知山形水勢,很快便找到了東始山上唯一的山溪,順流跋涉。溪流清澈,游魚可見,溪底果然遍佈蒼玉。王亦君拾了一些蒼玉邊擲邊走,瞧見林木蒼翠,間夾紅色文理的楊樹,想起書中所述,拔出斷劍在這芑樹上輕輕劃了一道口子,登時冒出一股殷紅色的汁液,流淌如鮮血。他探頭舔了舔,味道酸甜,倒也頗為爽口。
此時日已西沉,暮色漸重,王亦君不由加快了步伐。這一路上未見任何野獸,連歸林倦鳥也未見一隻。想來是讓那黑衣女子的號角給吹跑了。那黑衣女子瞧來那般美豔動人,難道真是個心狠手辣的女魔頭麼?王亦君想到那黑衣女子的風姿,又砰砰心跳。他在心中不住地將這黑衣女子與昨夜的白衣女子相比較,相比之下,白衣女子讓他傾倒,黑衣女子的誘惑力鮮活生動,也是不可抵擋。
他猛地舉起手狠狠地摔了自己一個耳光,喃喃道:“段大哥身處險境,你卻記掛著追殺他的妖女,當真是混蛋一個。”
抬頭望去,月朗星稀,已是入夜,不知段大哥擺脫了水妖沒有?
他一路胡思亂想,順流徒徙,不知不覺又走了兩個時辰,終於越過東始山,來到那東北面山腳的水潭。東始山山勢不高,茨水汩汩,幽然成潭,潭水漫過周遭巨石,蜿蜒成溪,迤儷朝東。水潭周圍盡是高挺茂密的芑樹,枝葉參差,層層疊疊,暗影投潭,只有潭中心被明月照得雪亮。潭西一塊巨石桀然兀立,石上平整寬闊。
當下王亦君雙手一撐,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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