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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的幾盤菜,其它的菜全被她倒掉了。她說他們從不吃剩菜,他們有兩臺冰箱,廚房一個專放食品、蔬菜,客廳一個專放飲料、水果。昨天朱光輝還說要另買一部彩電放在他和艾姐的臥室中。�
“阿非你別管,過去休息一會,到客廳冰箱去拿荔枝吃。”艾之琳催我,我第一次品嚐了這種昂貴的,廣東特有的水果,它狀如球形,褐紅外皮,白色肉汁,口感柔嫩滋潤,甘甜無比。�
“深圳這地方好象沒有睡午眠的習慣。”我折回來說�
“不過我就不同啦,平時呆在家裡沒事,還是要睡午覺的。”艾姐說。�
“那你真幸福!”我說著轉身到了浩仔的臥室。這小子正在動用他的所有的海陸空兵器在床上擺成方陣,打一場現代立體戰爭,炮聲轟轟響,硝煙滾滾冒,火光四射,殺聲四起。�
“非叔,你也來玩嘛。”他扔給我一挺鐳射衝鋒槍,我一拉動扳機就“噠噠噠噠”地抖個不停,搶口噴出一股股火舌,還滲出一團團煙霧,這東西晚上打出去打劫倒是很有威懾力的。�“你先玩吧,我要寫封信。”我把槍還給他,然後坐在桌前,取出紙和筆。我要給家裡和“中閒委”的哥們寫封信去,他們也一定惦念我了。除了略略談及我的情況,我只說這裡找工作比內地的教書匠找物件還困難,每封信都簡短至極,關於我所受的折騰隻字不提。�
倒在床上一時居然又不習慣睡午覺,聽阿超說過,在深圳只有兩種人才敢奢望睡午覺,一種是晝伏夜出的雞婆,一種是養尊處優的“包婆”——即被大款包吃包住包一切開銷的情婦。可以睡午覺是奢華的標誌,艾姐也許屬於第二種,那我又屬於第幾種呢?我一時感到可笑,漸漸地有些得意,最後竟陶醉在這種奢華的虛幻的感覺中。從此不用再風吹雨打、頭頂日曬、食不裹腹了。我想起前幾天到臺灣老闆那裡應聘的經過,慶幸自己沒有去。她畢竟來自臺灣,沒準試用期一過,她就會迫不及待地對我說“莫好意思”的話了。從剛才玲姐和我的交談中以及浩仔對我的友好態度來看,我想可能不會在短期內聽到“莫好意思”的話,何況我的工作態度和工作方法已經被他們接受和贊同,即使到暑假結束他們要“莫好意思”我,至少也還有一個月,我還有個喘息的機會。至少在一個多月中我不會再象一個喪家之犬四處逃竄、惶惶不可終日了。想到這裡,我有了一種安全和平穩的感覺。�
二十七
下午兩點半我叫醒浩仔開始給他補習數學。玲姐睡眼惺鬆地從臥室中走出來,她一邊往洗手間走一邊對我說:“阿非,下午你教我做幾個川菜,需要哪些菜和佐料,你開個單子,我去買。阿非,看來你有兩個學生了。”�
我就坐下來,拿過紙筆將辣椒、花椒、胡椒、生薑、大蒜、豆瓣、醬油、芝麻油、醋、生蔥、豆粉等一一記下,其實這每一種佐料深圳都有,卻大大淡化了原來的味兒,做出的川菜沒有川菜鮮明的特色,這大約是熱帶氣候造成生長期短和土質的原因。我聽阿超說過有一家專賣四川佐料的雜貨店。所有的佐料都從四川運來,離這裡並不遠,我就連地址也記下來,當艾之琳從浴室中出來,我把單子交給了她。她在臥室裡換了時髦的衣服,神采奕奕地走出來,問我其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就進屋裡取了幾封信讓她順路交了。�
我讓浩仔坐在我的面前開始補課。我決定還是先來個摸底考試,浩仔緊張得不得了。我從每個單元中選擇了兩道有代表性的練習題,共二十道,然後記好時間,要求四十五分鐘完成,浩仔卻嚷道時間太短,學校做這麼多麼題要用一個半小時,要求延長時間,我無奈地說:“好吧,那就一個小時吧,最多不能超過一個小時。”他見我在一旁觀察他做題,滿嘴抱怨:“非叔,你別看嘛,你一看我就心慌算不出來。”我就拿過他的數學書到臥室去了。�
我拿出《廢都》來打發這一個小時的空隙時間。我首先看的是賈平凹寫的後記。與其說是一篇後記,不好說是一篇優美的散文,我一看就被吸引住了。以前看賈平凹的小說,盡是些土得掉碴的文字,沒想到這次卻筆鋒一轉,變得雋永雅氣起來。我看文章速度極慢,就象呷茶吸菸一樣,喜歡慢慢地品味道,遇到意味深長的句子或精彩的文字,我往往要反反覆覆看幾次,用筆劃上橫線;倘若遇到我早就想過早就說過卻被作者比我先在書上印成鉛字,我往往要劃上感嘆號,以英雄所見略同而自我陶醉好一陣子。�
時間剛剛過一個小時我趕緊到浩仔身旁,看來這個小子和我小時候一樣,數學特差,三十道題只做對了八道,連先乘除後加減的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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