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2/4 頁)
打著堅硬的礁石,發出“嚯嚯”的聲音,偶爾濺起的水珠落在了我們的臉上,我甚至用舌尖去吸吮品味了那澀澀的水珠。在岩石縫裡,一些小螃蟹正爬來爬去。阿超說捉幾隻帶回去,阿蕾和阿華特地叮囑過他。於是我們冒著被海浪卷下海的危險,躡手躡腳地下了臺階,到縫隙中去捉那些反應遲鈍的螃蟹。我們切割斷礦泉水瓶子的頂蓋,將獵物滿滿地裝進裡面。待到我們將獵物放回寄衣處,折回來游泳時,剛才分明是陽光普照,藍天白雲,瞬間臉色驟變,烏雲滾滾,狂風大作,剎時下起了暴雨。巨大的雨滴發瘋似地打在海面上,升騰起一團團白色的水霧氳氤,而極目遠眺處的海面和山嶺上卻又分明照著一團團豔陽,格外剌眼,它們來自雲層的縫隙,烈日穿過後形成一束束金黃的筆直的巨型光柱。我們淋在這夏日的暴雨中,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暢快。暴雨說完就完,烈日又迅速地聚在我們身上,令人難以抵禦灼痛,就立即一頭扎入浴水之中……�待我們盡了興致,帶上獵物,回到城裡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了。阿超呆在酒樓裡無法離開,我就回了宿舍,衝了涼躺在床上休息。我隨手拿起鏡子,發現那張本來就慘不忍睹的臉,又不幸地增加了許多廣東特色——滿臉胡茬超英趕美地生長著,面板被曝曬了幾日驟然變黑,頭髮齊蓬蓬地蓋住了耳朵。前幾天阿超就在催我去理髮了。想起明天就要去見工,就起身穿上短衫子,帶上錢徑直下樓去了。我知道出街不遠處,有好幾家髮廊美容院一字排開。�
我還沒有走近,就有女子在向我招手:“靚仔,要洗頭嗎?這邊來呀!”我聽阿超說過,這裡是把理髮叫作洗頭的,我沒吭聲就進去了。�
雖然是大白天,卻因為裝著茶色玻璃門窗而顯得有些黯淡。玻璃窗上貼著豔俗的香港明星照,每個女人都在攝影師的燈光下,經過處理,個個搔首弄姿,擺弄出自己最得意的造型。那個叫“波霸”什麼的女人穿著暴露無遺,用雙手交叉護住呼之欲出的肥大胸部,嘴角和眼睛裡都流露出很想再吃點什麼的慾望。突然那個女子拉亮了粉紅色朦朦朧朧的燈,我的眼睛便覺有點刺激的感覺,那“波霸”就更加放肆地對我笑了。�
“先生,請坐這邊來,”我被那個女人安排在一張環形皮製椅子上坐下。她拿過白布蓋在我的身上,在脖子處打了個結,露出我的頭,然後她就操起器具給我理髮。這時我才發現那女子約摸二十歲上下,臉上化了妝,嘴唇上本來就抹了口紅,在粉紅色的燈光中如五月的櫻桃,顯得更有血色。她穿著薄如蟬翼的短衫,不經意間我可以窺見她腋下的一簇茂密的茸茸的毛,她戴著一副很刺眼的黑色乳罩,胸部很有規律地一起一伏,從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怪怪的味道,讓我的鼻腔內有一種微微受刺想分沁鼻涕的感覺。我有點心猿意馬起來。她先用一種類似噴霧器的圓柱體在我頭上噴水霧,待頭髮溼透後又用粘乎乎的洗髮液搓揉均勻,她纖細的手在我頭皮上,脖子上,額頭上輕輕地抓揉著,摩挲著。我那雄性血液雖然因為二十六年的滯流已變得幾乎凝固,這時還是慢慢溶化,湧動起來,輕輕撞擊那道沉重封閉的閥門。我的心跳慢慢加速,呼吸由微弱變得急促,最終又歸於微弱,腦子裡空空蕩蕩、飄飄浮浮。�“帥哥是從哪裡來的呀?不象廣東人!”忽然她問我,她以雙手捂著我的頭,兩根食指指頭在我的太陽穴上蠕動。�
“我?大——圈——仔”我有氣無力地說。�
“在哪裡發財呀?”她拎著我的耳朵捏揉不已。�
“在——街——上。”我喃喃自語,氣若游絲。�
“先生真會開玩笑。”她的聲音中揉進了一絲沙啞。她雙手合一,在我的頭頂、額頭、頸部輕輕捶擊,由於掌中心空隙便嚯嚯作響。�
接著她給我洗頭,我就散架似地坐在水池旁,低下頭由她擺弄。她又給我先澆點溫水,滴了幾點洗髮香波,再用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抓揉。過了一會,又用溫水衝去泡沫,用一張乾毛巾擦乾溼頭髮和臉,然後她讓我坐回原位。忽然她放低了坐椅,我就更加平伸了身體,半躺在椅子上。我覺得更加愜意舒服了。�
“先生刮臉嗎?”她問。�
“刮吧。”我也想省了這個麻煩。�
而她卻並不立即刮臉,而是往我兩腮、下巴、上唇甚至脖子上抹溫水,然後又輕輕地搓揉面板,她的細長的手指溫柔地撫摸我的滿臉的胡茬,從太陽穴,到腮,到下巴,到嘴唇,到脖子,一直都有一種癢癢發燙,粘粘乎乎的感覺,然後她又均勻地抹了一層厚厚的,白花花的,帶香味的泡沫,就“嚓嚓”地刮起來。我微閉著眼睛,沉浸在這種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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