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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就要來此獻藝。�
不遠處向右拐,我們來到國貿大廈前面,這裡是深圳最繁華的街區,高樓林立,車水馬龍,熙熙攘攘。國貿大廈的低部幾層是商場,我們走進光亮堂皇,富貴襲人的營業廳。那裡面商品琳琅滿目,令人眼花繚亂,或流金溢彩或晶瑩剔透或精巧別緻或美侖美奐,大都是進口貨。有兩千多元的眼鏡,三千多元的皮鞋,幾萬元的手錶,還有那些連阿超也只能聞聞的洋酒。我指著一根兩千多元的皮帶對阿超說:“他媽的,這可能是人皮造的。”看見有的人買這些商品就象我們買一杯可口可樂那般隨意,真讓人寒磣得想從樓頂一頭栽下去。當時我就深刻地意識到什麼是財大氣粗什麼是人窮志短,意識到什麼叫做渺小。阿超問我是否想上樓頂去俯視一番深圳的全貌,我也沒了心思。下樓後,我們在噴泉池前以大廈作背景合影留念。我們四處張望一番,感到無路可走,阿超提出去看場電影,我立即贊同。我們走到附近的南國影都,正在上演一部香港片,由一個以善於迎合低階趣味著稱的、被香港演藝界封為“波霸——英文Biggest busts(巨乳的意思)”的主演。在阿超去買票時,一個約莫二十歲,很時髦的陌生女子忽然嫋嫋走近我,用普通話低聲問我:“靚仔,請我看場電影好嗎?”�
我大吃一驚,一時不明白她的意思。�
“二十元一張票,很便宜的嘛。”我說。�
“我十元錢都沒有了,請我看一場吧。”她甜甜地說著看我,那目光既溫柔又淒涼,既嬌嬈又不幸。�
我有些心惻,正想搭話,阿超走過來,拉起我就走,一邊用四川話厲聲教訓我:�
“那是雞婆,還看不出來?笨蛋!這裡有便衣,專抓幹這種勾當的人。”�
“別把別人看得那麼壞,我看別人不象嘛。”我邊說邊往回望了一眼,果然那女子又向另一個男子走過去搭訕去了。�
“怎麼樣,不相信?現在後悔還來得及。”阿超取笑我。�
整部片子粗製濫造,殺來殺去,“波霸”有意無意地洩露春光,卻並不徹底,根本無法滿足我們的低階趣味,我大罵上當,沒看完就拉起阿超離開了影劇院。�
“我看那對奶子應該拿去解決香港市民的奶瓶子工程。”我笑罵,“拍電影真是可惜了。”�不覺已是暮色蒼茫,華燈初上,深圳反而更加繁忙了。猩紅的夕陽和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籠罩著喧囂浮華的城市,建築、車流和行人都變得虛幻而模糊不定。我們向回走時,塞了好幾次車。折回到麥當勞快餐店,一跨進去,瞬間感到一種異國情調,服務員一律穿著整齊的紅白色豎條相間的短袖襯衫,繫著黑領結,斜戴著一種別緻的船形帽。裡面早已人滿為患,有些人吃完了並不走,還坐在窗前欣賞街景,閒談,我們好不容易在大廳的一個角落裡找到兩個座位,花了在四川兩三個人可以舒舒服服吃頓火鍋的錢買來漢堡包、比薩餅、沙拉、大杯橙汁、炸土豆條等幾樣東西。阿超告訴我,在深圳除非吃盒飯和套餐,這是最廉價又體面的消費。�
我們不慌不忙,邊吃邊聊。忽然在我們對面一對男女卿卿我我,摟摟抱抱起來,男的年齡至少不低於五十歲,女的年齡至多不高於二十五歲,那樣子絕不可能是一對父女。那女子身上穿的哪叫衣服,簡直是一張魚網!男人又黑又老,越南人似的色迷迷的一副捱打像。瞬間,那女人鑽到男人懷中撒起嬌來,那個老男人一隻手放在她的臀部亂摸,一隻手摟住了她的脖子,面紅耳赤地耳語,殘言片語、輕聲浪笑飛進我的耳膜。要不是那男人的大哥大響起來,不知道還會幹出些什麼來。�
回到宿舍的首要任務是沖涼。僅僅兩天,我的臉就象一隻被烤焦的甘薯黧黑透紅。我笑著對阿超說:“你看我們現在,臉象包公,身子象楊貴妃。”他說:“這是北方人到廣東的第二身體特徵,等不了兩個月,你的腳就會有一股香港味了。”�
想明天要去見臺灣老闆,得做個準備,於是謝絕了搓麻將的邀請,獨自回到寢室,從包裡取出一本《英語世界》,我得練練口語以應付明天面試可能出現的英語對話。我翻到《克林頓總統就職演說》大聲朗讀起來,不一會,隔壁的廣東仔走進來,好奇地看著我,用極生硬的普通話問:“你在讀英語嗎?”�
“是的。你是廣東人吧!快坐。”我忽然想和廣東人接觸接觸,文藝、影視、傳說和閒談中的廣東人不乏飽暖淫慾之徒。�
“韶關人,在粵北。”他坐下說。�
“怎麼廣東人也要打工?”我吃驚地問。�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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