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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安又趕回家撥電話到臺北,是瑞雪接的,她答應玉翎一回來,立刻撥電話告訴他。
他筋疲力竭地靠在沙發上,過了一會兒才想起該打電話回臺南。他請小妹惠嘉撥電話到唐家,要玉翎回來後打電話給他,並說明今晚不回臺南了。玉翎有可能去臺北,他得先確定她的去向後再做打算。
打完電話後,他覺得肚子有些餓。他替自己下了碗乾麵,和著玉翎煮的義大利麵醬吃,幹苦的味道滑下他的食道,像極了他此刻的心情。
在新竹街道漫無目地的逛了一個多小時,玉翎又餓又累,跑到麥當勞裡啃漢堡。她的眼淚順著臉頰滴落在口中,苦澀的滋味更讓自己覺得好委屈。
她很不甘心地撥了惠安的電話,卻“嘟嘟”地響了半天沒人接,他一定還在陪那個女人,她的心再度碎成片片,任淚水在臉上淌流,舉起千斤般重的腳步繼續在街上游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竟走到了車站。她搭上往臺北的長途車,縮排椅子裡,視而不見地望著窗外的一片黑暗。她的心比這漆黑的深夜還要黯淡,她悲哀地想著,哭腫的眼瞼漸漸沉重了起來,將她帶往一個沒有愛的夢境。
一直到司機來趕她,她才知道已經到了臺北。玉翎茫然地下車,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該回三哥家嗎?她搖著頭,她已經打擾他太久了,豈能在這樣的夜晚又去擾亂他的睡眠?
那她該去哪裡?
她想起了善解人意的小雅,除了那堆親戚以外,她只知道小稚的家。對了,小雅一定能理解她的心情,或許還可以告訴她該怎麼辦,她招了輛計程車到天母,在昏暗的光線下找到了莫家,但卻沒有勇氣按響門鈴。
她悲哀地蹲坐在莫家門口發呆,用雙手抱緊自己,靠在牆上沉沉睡去。
一大清早是最適合跑步、做早操的。從軍中養成的習慣,讓國風在退伍的第二天早晨自動自發地起床,穿上他的名牌運動鞋,精神抖擻地開啟大門,準備以雄糾糾、氣昂昂的駿馬之姿,一股作氣地衝離家門,誰知道第一步就差點跌成了個狗吃屎。
他氣憤地瞪向害他跌倒的罪魁禍首——是個小乞兒?他俯下身一看,那張漂亮的臉蛋是他所熟悉的,是……玉翎??
老天爺,她一太早睡在他家大門口乾嗎?
他推了推她,“玉翎,玉翎,唐玉翎!”
終於,她張開迷濛的睡眼,一臉茫然地望著他。
國風拍了拍她的臉頰,驚恐地發現她臉上的熱度燙得嚇人,害他差點尖叫喊救命。他一把將玉翎抱起,衝回屋內,卻剛好和早起的爺爺撞個正著。
“救命呀,爺爺!”
“救什麼?”莫老先生一臉疑問。
“她發燒了!”
這句話像炸彈般炸醒了莫家人的好夢,老老少少全家總動員,最後在小雅的決斷下送醫院急救。
玉翎一送進急診室,小雅就撥電話至唐家,只聽見唐玉龍“喂喂喂”地直嚷著。
“玉翎,是不是你?你到哪去了?”
“我是小雅,玉翎在醫院。”
“醫院?”唐玉龍大吼道,全家人一晚不成眠地守著電話,臺南到臺北間的唐家電話線路差點沒燒斷,結果他們在找的人竟然進了醫院!這給奶奶知道還得了?
“她沒事的,只是發高燒。”小雅避重就輕地說,反正醫生還沒診斷出有肺炎的傾向,她這麼說也不算是在撒謊。
“發燒?在哪家醫院?”
“我們這裡當然是離榮總比較近啦,她還沒進病房,你直接到急診室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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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玉龍結束通話電話後,立刻交代妻子通知臺南老家,接著就抓起車鑰匙趕到榮總。
以唐家和莫家的財勢,當然不難弄到一間頭等病房。玉翎這場病在醫生的急救下,來得急去得也快。不過熱度雖然降了下來,身體仍很虛弱。
王翎一直到中午才清醒過來,玉龍追問她一整晚都跑哪裡去了,她卻只是垂著淚不回答,教他這個做堂哥的看得心疼不巳。
下午國風捧了一束鬱金香來探望病人,玉龍乘機到外頭透口氣,順便打電話給親愛的老婆。
“好一點沒?”國風陽光般的笑容足以照亮幽冥界,卻照不亮玉翎心頭的灰暗。
她點了點頭,臉上仍沒有笑容,“小雅呢?”她只想見小雅。
“她一會兒就到。”國風憐惜地撫著她的短髮,他現在終於知道她為何會睡在他家門口,原來是來找小雅的。
“聽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