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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明著殺李慶安,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也未為不可。”
……
第二天,朝中局勢依然緊張,御史臺連發三道彈劾,鴻臚寺少卿馬知禮置別宅婦,被彈劾免職;陝州太守韋渙涉嫌在益州為太守時坐贓,被免職入京審查;慶州太守徐雲生強佔民地,就地罷免入獄。
這意味著清洗太子黨向縱深發展了,朝中上下人心惶惶。
一早,獨孤明月在兩個家人的陪同下,拎著一隻籃子來到了大理寺獄,大理寺獄位於皇城大理寺內,一般用於關押犯罪的官員和他們的家眷,而一般民眾則關押在京兆獄。大理寺在武周時期幾度擴建,漸漸形成了一座規模龐大的中央監獄,獨孤明月被封為明月公主的正式詔書雖還沒有下來,但她畢竟是獨孤家長女,身份高貴,又是大理寺少卿裴旻的外甥女,獄丞不敢怠慢,連忙稟報了正在視察監獄的裴少卿。
裴旻是前相國裴耀卿之子,裴寬之侄,素有清譽,他聽聞明月來探監,不由有些為難,雖然明月是他外甥女,但也不好隨便答應。
大理寺也並非不準探監,但一般只限於直系親屬,如妻探夫,子探父等等,雖然長安人人都知道獨孤明月和李慶安是什麼關係,但以她現在的身份來探監似乎有些不妥,其實以裴旻的權力,他可以特批明月探監。可在這個局勢緊張地關頭,又是李慶安這種身份特殊的人,他不敢擅自做主了。
這時,獄丞低聲道:“裴少卿,這李慶安從前天夜裡被抓至今,滴水未進,若有三長兩短,我們可無法交代。”
裴旻一怔,“為何不給他飲食?”
“我們給的,只是他不肯用。”
裴旻心念一轉,忽然明白了,這是李慶安怕人暗中動手腳,不肯用獄中飲食,他不露聲色問道:“這兩天晚上有情況嗎?”
獄丞向兩邊看了看,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昨晚是羅獄丞當值,聽說吉使君昨晚一更時分來過,呆了一會兒,和羅獄丞秘密說了什麼,具體我不知道。”
裴旻低頭想了想,道:“那好吧!只准她一人進來探視,但時間不要太長。”
片刻,獨孤明月在牛御丞的引領下,走進了大理寺獄,關押李慶安和盧渙的特殊牢房位於地下,是由一塊塊大青石砌成,共有八間這樣的地牢,層層大門把守,守衛異常嚴格,明月身份特殊。沒有人敢搜她身,又有裴少卿的特批,眾獄差便讓她進去了。
‘嘩啦!’鎖開了,碗口粗的大鐵鏈被取下,一扇黑黝黝的大鐵門開了,明月走了下去,轟隆一聲,大鐵門又關上了,眼前一片昏暗,一條黝黑不見底的石道通往地底深處。
“姑娘,請隨我來!”
一名獄卒領著明月沿著昏暗潮溼的通道向下走,兩邊石壁上全是光滑的青苔,每隔十幾步,石壁上有一盞油燈,燈火如豆苗,突突地抖動著,將石壁照得時明時暗,顯得格外地幽冥詭異,明月挎著籃子,扶著石壁慢慢下行,忽然她感覺到石壁上有東西在爬動,嚇得她猛地縮回了手,她彷彿聽見身旁有輕微的簌簌爬動聲。她感覺有不知的東西從她腳邊爬過,嚇得她心驚膽顫,這時,他們走到了石牢底部,這裡又被一道厚重的鐵門阻攔,獄卒用盡敲了敲門,一扇小窗開了,一點燈光下,露出一張猙獰的面孔,這是一名獨眼老獄卒,滿臉傷疤。他聲音嘶啞而低沉,“什麼事?”
獄卒遞進一塊銅牌,道:“探監!”
獄卒又回頭對明月道:“姑娘,裴少卿有特別交代,我們不敢搜查你,希望姑娘能快一點,不要讓我們為難。”
明月點了點頭,片刻,鐵門在刺耳的吱嘎聲中開啟了,一股陰潮的黴味撲面而來,明月不由打了一個寒戰,她猶豫一下,走進這座儼如陰曹地府般的地下牢房。
一直走了十幾步,獨眼老獄卒用鐵鏈敲了敲手腕粗細的鐵柵欄,‘嘩啦!嘩啦!’作響。
“三十五號,有人探監。”
明月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撲上去,抓住了柵欄,顫抖著聲音,低低喊道:“李慶安!”
牢房裡陰暗而潮溼,四壁空空蕩蕩,只放著一張舊木榻,木榻上放著一堆破爛被褥,在木榻上無精打采地躺著一人,聽見明月的喊聲,他‘騰!’地坐了起來,昏暗的燈光照在他臉上,正是在咸陽被抓捕的李慶安。
“是你!”
他心中一陣驚喜,幾步衝到柵欄前,抓住了明月的手,“你怎麼來了?”
明月見他劈頭散發,滿臉汙漬,渾身上下只穿一件白色的單衫,不由心如刀剜,淚水從她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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