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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鑄錢幣用於滿足北庭和安西的需要,這對於北庭的經濟繁榮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王昌齡連忙道:“他們已經來了十天!”
這時,一名士兵領著一名低階小官匆匆走來,他躬身施禮道:“卑職是少府監下隴右冶署丞盧佰,請使君多多關照。”
他僅只是一個從九品小官,被調來北庭協助李慶安管理鑄錢爐,實際上就是一個技術主管。
儘管這個技術主管的職位低微,但李慶安還有求於他,連忙含笑回禮道:“原來是盧冶丞,歡迎來北庭,不知盧冶丞是準備長期駐北庭,還是臨時來協助指導。”
“回稟使君,任命書上說暫駐一年,以後還請使君多多關照。”
盧佰不是什麼科班出身,也和大唐名門世家盧家沒有半點關係,他家世代貧民,只因為做了二十年的小吏,累積資歷才轉為官,這可是他盧家五代來的第一個官。因此他對自己這個從九品的小官帽異常珍惜,表現在對掌權者態度上就是卑躬屈膝,甚至有一點諂媚的味道。
“使君,請隨我去看冶錢爐。”
他帶著李慶安快步來到了一座靠城牆的閒置大院中,這裡便是北庭冶署的臨時鑄錢之處,十幾間屋子,鑄錢其實是一個系列工程,中唐已採用翻砂鑄錢法,鍊銅、制模、熔料、入模、拋光、挑選、穿錢等等工序都在這裡面,約有工匠三十餘人,而北庭銅料運輸不便,必須就地挖礦冶煉,這至少又要幾千人,所以朝廷同意北庭鑄錢,實際上就是送給它一個很大的產業。
李慶安走進院子,四處掃了一眼,只見在院子的角落裡已經砌好了一座黑黝黝的鍊銅爐,周圍撒了一地工具,還有幾十個熔銅坩堝罐,以及用於壓錢模的石基。
他這才明白過來,所謂爐子不過是磚泥砌成的土窯。不是他想象中的鐵爐子。
李慶安走上前仔細檢視了一下,見旁邊的鐵箱子裡有十幾只鐵製錢範,也就是工作模具,便隨手撿起一隻錢範,看得出它已經很有些年頭了,佈滿了鐵鏽,形狀也不標準,李慶安伸手剝了一下,立刻有大片鐵鏽剝落,鏽蝕不堪,幾乎每一件錢範都是這樣,他不由眉頭緊皺,自言自語道:“怎麼會這麼破爛?”
盧佰有些臉紅,連忙解釋道:“這是隴右鑄錢署幾年前淘汰下來的舊錢範,存放了幾年,已經鏽得不成樣了,現在我們都用母錢翻沙制錢,這些錢範只是用來做試驗。”
他見李慶安眉頭並沒有他的解釋而舒展,便喃喃道:“使君,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使君,其實錢範也好,母錢也好,都可以自己製造,據我所知,許多人私鑄銅錢,做得比官爐還好,關鍵是北庭有鑄錢的權力,至於範子嘛!就不一定非用官造的不可。”
李慶安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鑄錢的技術官辦和民辦並無區別。關鍵是違法還是不違法,他也聽說鑄錢一貫的成本不過七百文,不少人都私鑄銅錢從中牟取暴利,而且有的造的私錢比官錢還精美,當然也有銅料不足的劣質錢,大唐的開元通寶沒有什麼防偽技術,唯一的防範手段便是嚴刑,平民私鑄銅錢將付出殺頭的代價。
但事實上許多權貴豪門也在偷偷造私錢牟取暴利,只要沒人舉報,朝廷也只能睜隻眼閉隻眼,但北庭不同,北庭沒有現成的銅料,只能採礦冶煉,這樣就無法低調了,一旦開工,立刻便被人知道,所以拿到鑄錢權對北庭就尤為重要了,李慶安現在就可以公開的,大規模地開礦鑄錢。
至於私自換個模具或者母錢問題倒不是很大,反而是這個盧冶丞的思路很務實,讓李慶安十分意外。
李慶安微微笑道:“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煉出第一爐錢?”
盧佰連忙道:“前天已經試過兩爐,鑄造出一百貫錢,使君請隨我來。”
盧佰又將李慶安帶到倉庫。門口有幾名士兵把守,他們走進屋子,屋子中央放著兩隻大竹筐,竹筐中盛滿了黃澄澄的銅錢,兩名赤裸著上身的工匠正在忙碌地穿錢,也就是把零散銅錢一枚枚用繩子穿起來,一千枚為一貫,當然不是最原始的辦法,一枚錢一枚錢地穿,那樣效率低不說,還容易出錯。一般是把錢放進木模子中,一格模子就是一千枚,放滿了一穿繩便是一貫。
盧佰指著籮筐又繼續道:“大唐每年鑄錢三十二萬貫,共九十九個鑄錢署,每個鑄錢署一年鑄錢也就三千三百貫左右,實際上只要銅料充足,我們每年能鑄錢兩萬貫。”
說到這,他看了看李慶安的臉色,又連忙陪笑道:“當然,鑄多少錢是由少府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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