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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碎葉川野心勃勃,至於第三者回紇,這是一頭狡猾的狼,他等待著機會,如果有可能,他會毫不遲疑地一口將葛邏祿和北庭吞掉。
但對於李慶安,這場戰役已經不僅僅是摧毀葛邏祿對碎葉的野心那麼簡單,他的目光放得更遠,他盯住了夷播海流域,後世叫做巴爾喀什湖的廣袤土地。
拿下巴爾喀什湖流域,他就站在了中亞的屋頂之上,而葛邏祿,就是他前進路上的最大絆腳石。
五月初一,經過數天休整後的唐軍先頭部隊抵達了葛邏祿的腹地,多邏斯河的上游地區,多邏斯河就是今天的額爾齊斯河,這裡是山區和草原的結合部,大多是低緩的丘陵,分佈著大片茂密的森林,遠處便是黑黝黝的金山山脈。,
唐軍先頭部隊有一千騎兵,由七百唐軍騎兵和三百沙陀騎兵組成,主將是南霽雲,還有一名沙陀將領朱邪盛義。
朱邪是沙陀人的族名,也就是處月的諧音,沙陀人也就是處月突厥人,因此朱邪便成為沙陀人貴族之姓。
朱邪盛義是沙陀葉護骨咄支的侄子,今年約三十歲,長得身材高大,孔武有力,是沙陀人著名的勇士之一,他手下的三百騎兵也都是長年活躍在金山內的獵人,個個都有著極為豐富的追蹤野獸的經驗,他們的任務便是尋找葛邏祿人的主力蹤跡。
朱邪盛義略懂漢語,但不是很精通,他和南霽雲的很多交流都要透過連比帶划來實現。
“南將軍,我們沿著大河可以到達大水面。”
朱邪盛義比劃了一下,讓南霽雲明白他是在說一面大湖,也是葛邏祿的核心地區:玄池。
南霽雲聽懂了他的意思,笑道:“葛邏祿人可不是羊群,任由我們進他圈裡去,我估計半路上就會遇到他們大隊。”
朱邪盛義揮大刀擺出一個砍殺的姿勢,道:“南將軍的意思是和葛邏祿人打一架嗎?”
“不一定,人少咱們打,人多咱們撤。”
他話音剛落,從前面奔來幾名沙陀人,他們指著遠處山脈,用突厥語萬分激動地說著什麼。
“他們說什麼?”南霽雲聽不懂突厥語。
朱邪盛義也激動起來,結結巴巴道:“他們說在山間發現很多很多葛邏祿人,好像都是女人和孩子。”
不能南霽雲下命令,興奮的沙陀人已經紛紛催馬向山脈疾奔而去。
“將軍,快去吧!晚了可就沒有了。”朱邪盛義一催馬,也跟著追了上去。
片刻,除了唐軍外,沙陀騎兵已經跑得沒有了蹤影,南霽雲喊之不及,只得對唐軍一揮手,“大家跟上,注意敵軍伏兵,聽我的命令列事!”
唐軍紛紛調轉馬頭,衝上了一座山丘,沿著沙陀人的足跡向北馳去,他們先奔至上游,找到了一處淺灣淌過了河水,又賓士了三十餘里,離巨大的山體越來越近了,前方是一條寬闊的山坳,彷彿一柄巨劍將山體切開,形成了一條寬約兩裡的幽深山坳,四周森林茂盛,長滿了參天大樹,大樹投影在谷口,遮住了陽光,使這一帶頗為陰森,涼風習習,幾條小溪從山谷裡潺潺流出,匯成了一條小河,一直流向南方的多邏斯河。
“將軍,水中有血!”
一名唐軍發現了溪水中的血跡,南霽雲霍然抬頭向谷口中望去,他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之感,極可能是沙陀遭遇埋伏了。
“衝進去!”
南霽雲一聲令下,水花四濺,七百唐軍騎兵催馬衝進了山谷,山谷非常幽深,足足走了三里才聽見前方有喊殺聲傳來,繞過一個彎,山谷陡然寬闊,一幅慘烈的景象呈現在唐軍的面前,只見到處是沙陀人的屍體,殘肢斷臂,血流成河,屍體上大多是插著箭矢,說明他們遭遇了伏擊。
不遠處,數百名騎兵混戰在一起,朱邪盛義身披兩箭,正奮力揮刀拼殺,他被十幾名葛邏祿人包圍,三百沙陀騎兵只剩下一半,而葛邏祿人也不多,最多兩三百人,伏擊成功使他們佔據了上風。
葛邏祿人個個狀如瘋虎,不顧一切地阻止沙陀向山谷內入侵,“殺!”
南霽雲一聲大喊,唐軍騎兵席捲而上,箭如密雨,長矛揮舞、橫刀劈砍,唐軍的戰力極高,他不僅訓練有素,而且裝備極為精良,強勁的弓箭,尖銳的長矛,鋒利的橫刀,還有堅固的明光鎧甲,相比之下葛邏祿人的裝備就遜色得多,一般葛邏祿人都沒有盔甲,武器也簡陋,弓箭也是自制,平時他們是牧民,戰時為兵。
但這一支葛邏祿人裝備相對精良,他們都有統一的皮甲,衣甲服飾都是一樣,他們彷彿是某個貴族的侍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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