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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遍,從今天開始,不準再生事,別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不信便可以試一試。”
說完,他一掉馬頭向北庭城疾馳而去,不再過問。謀刺思翰望著李慶安的背影,眉頭皺成一團,他似乎想到有什麼不妥,可一時又說不上來。
……
就在兩胡火併的同一時刻,西州都督趙廷玉來到了程千里的府上,趙廷玉約三十五六歲,身材瘦高,面板白皙,長著一隻鷹鉤鼻,趙廷玉原是金吾衛將軍,天寶五年調來北庭,在長安他屬於慶王黨,程千里在爭奪安西節度使失敗後,也成為了慶王黨人,正因為這個原因,兩人走得很近,後來便發展為姻親關係,趙廷玉弟弟娶了程千里的女兒。
由於他們聯姻是在老家完成,因此北庭極少有人知曉,只有楊奉車這樣的老官僚,才從各種文書裡發現了蛛絲馬跡。
這次趙廷玉來北庭。倒不是為了春獵,而是以這個為藉口,來找程千里商量下一步的方案。
從表面看,北庭的矛盾似乎是程千里和李慶安的矛盾,實際上,程千里並沒有什麼權力,尤其沒有軍權,所以北庭真正的矛盾是三個實權都督之間的矛盾,伊州都督韓志已經表示願接受李慶安的領導,可以忽略,真正矛盾,是趙廷玉和李慶安的矛盾,趙廷玉的天山軍有五千人,是一支強悍的力量,這也是他敢對抗李慶安的底氣。
尤其他代表了慶王在北庭的利益,他與李慶安的對抗,實際上就是慶王和太子之間的一種對抗。
這次他帶領五百親兵來庭州,駐紮在金滿縣外一座獨立的軍營中,五百親兵時刻不離左右,異常警惕,他在西州大軍也交給了心腹愛將龍潛飛統領,沒有他的命令,誰也調不走天山軍。
書房內,程千里的神情凝重,在他面前放著一封信,是慶王寫來的親筆信,信中明確要求他們與李慶安繼續對抗,並安撫他們,他已經在向聖上爭取一個節度副使的名額。至於這個名額是給程千里還是趙廷玉,信中沒有明說。
“聽說韓志已經投靠了李慶安。”良久,程千里嘶啞著聲音道。
和幾年前相比,程千里已經蒼老了很多,他今年才四十五歲,頭髮已經白了一大半,他的官運確實不是很好,在安西和高仙芝鬥,高仙芝上位了,他想盡辦法,不惜投靠慶王,才如願以償被調來北庭,任副都護,慶王也給他許諾過,以後他會成為北庭都護。
他一天天地盼望,沒想到最後盼來的,竟是李慶安主管北庭,他遭受了沉重的打擊,僅僅一個月,頭髮便已經白了,李慶安來主政北庭的這一個多月,他幾乎什麼事都不聞不問了,整天沉溺於酒色中。身體也虛弱了很多。
趙廷玉腰背挺得筆直,他瞥了程千里一眼,見他渾身散發著強烈的酒氣,目光怯弱無神,心中不由大為不滿,便冷冷道:“你以為韓志真的投靠李慶安了嗎?他和我們一樣,不準李慶安染指他的伊吾軍,只是他表現得更為隱蔽一點罷了,真正投靠李慶安的,是楊奉車,不知道你是怎麼做的。手中有把柄,居然還控制不住他。”
趙廷玉說話很不客氣,並不因為程千里是他弟弟的岳父而表現謙虛,事實上,他的西州都督是從三品銜,程千里的副都護不過是正四品,還低了他半級,在慶王黨內,他的地位也要高於程千里。
程千里臉上有些掛不住,他低低罵了一聲:“你懂個屁,李慶安是御史中丞,有監察權,他若不查,楊奉車的那些把柄什麼都不是。”
“可是你太頹廢了。”
趙廷玉用指節重重地敲了敲桌子,“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是北庭副都護,就算沒有軍權,軍戶糧食這些事情你總能管吧!可你居然什麼都放棄了,你太讓殿下失望了。”
“我實在太累了,我覺得我們可能鬥不過他。”
身體的虛弱侵蝕了程千里的意志,他的信心在一天天的喪失,他嘆了口氣,沮喪地道:“聖上不僅給了他軍權,還給了他監察權,甚至連營田使給了他,集軍政大權於一身,他想收拾我還不容易吧!你還有好,有軍隊可以依憑,我又有什麼?”
“話不能這樣說,你是慶王殿下的人,是為了慶王的利益而鬥,你太多考慮自己了,程都護,你可別忘了,你在慶王面前可是發過毒誓的。”
想到對慶王發過的毒誓,程千里渾身不由打了個冷戰,良久。他強打精神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什麼都別做,就耐心地等待朝廷的任命書過來,只要我們也能拿到節度副使,那就完全不怕他了。”
“可是,他不會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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