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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尚書,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龍武將軍馬休軍問道。
“還能怎麼辦?給我全城搜查,實在不行就萬金懸賞,無論如何要找到此人!”
楊國忠話音剛落,外面便傳來一個聲音,“楊尚書,不用全城搜查,也不用懸賞,我知道他在哪裡。”
只見令狐飛從外面走了進來,馬休軍和鄧維一起躬身施禮,令狐飛給他們還一禮,微微笑道:“今天這個意外我也防範到了,所以我知道邢縡在哪裡?”
楊國忠大喜,連忙上前道:“先生請快說,這賊人藏在哪裡?”
令狐飛點點頭便道:“當時我便知道,如果邢縡逃出,他一定會逃去王銲的府邸,以求庇護,所以我在王銲的府邸旁安排了兩名暗探,果然不出我所料。邢縡逃到了王銲府邸,只可惜我人安排少了,否則當場就可以把人截住。”
“那我們現在就去王銲府中要人!”楊國忠興奮道。
“不!他已經被送出城了,一個人回來稟報,另一個人去跟蹤,不過我若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送到王銲城外的莊園,楊尚書要做的事情,就是今天晚上要連夜出城,一定要在王珙反應過來之前抓到他。”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關閉城門的鼓聲,楊國忠當即立斷,對金吾衛將軍鄧維道:“鄧將軍,你的金吾衛是不受城門限制,你可率五百騎兵出城,無論如何,要把邢縡給我抓來。”
“屬下遵令!”
鄧維行一禮,大步向外走去,片刻,五百金吾衛騎兵風馳電掣般嚮明德門方向疾奔而去,儼如一陣狂風颳過街面。
……
王銲的莊園位於長安城的西北。是一座佔地近五千畝的大莊園,有佃農二百餘戶,莊園旁邊是一條小河,不遠處是一片茂盛的樹林,這一帶灌溉充足,土地肥沃,一直便是高產的上田,除了王銲的莊園外,附近還有陳希烈和楊慎衿的兩個大莊園,這裡自耕農幾乎已經絕跡了,所有的農戶都是在給長安的權貴們做佃農,女人們進城去找活幹,賺點小錢補貼家用。
王銲的莊園沒有圍牆,廣闊的田野一覽無餘,在靠近樹林的地方有一座三層樓的房子,背後是幾座大糧倉,這裡卻有一圈圍牆,將房子和糧倉圍在中間。
房子裡隱隱閃過燈光,邢縡站在三樓的窗前,默默地望著外面黑暗的夜色,他今年約四十歲,長得十分高大強悍,他出身貧寒,父母早亡,從小便浪跡在長安街頭,十三歲時進一家武館當學徒,學了一身的武藝,他就靠這身武藝,一步步打出了一份萬貫家業。也在長安打出一個豪強俠義的名聲。
明天就是他四十歲的生日,人到中年,本想收了爭強好勝之心,好好享受人生,不料一場飛來的橫禍使他有家難回,對方來了這麼多士兵抓捕他,他也隱隱猜到,事情恐怕和王家有關,否則,他一個小人物,至於這麼興師動眾嗎?
邢縡心情十分沉重,他在考慮自己的去處,長安是不能回了,最好明天奔赴咸陽,那裡一家櫃坊中存有他兩千貫錢,可以先取出來投奔隴右的舅父,等風頭過了再把妻兒接出來,他暗暗打定了主意,天一亮就走。
忽然,遠方傳來激烈犬吠聲,無數條狗在黑暗中狂吠,他心中頓時警惕起來,如果沒有大群人到來。是不可能有這麼多狗一起叫,他撲到窗前向黑暗中望去,他的目力很強,只見兩裡外的官道上隱隱有一條長長的黑影在疾速移動,黑影上隱隱反射著光。
“盔甲!”
邢縡驀地反應過來,只有盔甲才會在黑暗中反光,這是軍隊來抓他來了,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破窗而入,從三樓跳到院子裡,在地上打了個滾,靴中匕首揮出。削斷了栓在木樁上的馬韁繩,他翻身上馬,猛地在馬臀上插一刀,馬匹吃痛,從大門裡一躍衝出,向田野中狂奔而去。
來抓捕他的五百金吾衛騎兵在一名暗探的引導下,已經離他藏身之處不足一里了,將軍鄧維忽然見一人騎馬從院子裡衝出,他立刻反應過來,這一定就是逃跑的人犯了,他立刻揮刀大喊:“抓住此人,賞錢千貫!”
金吾衛騎兵們頓時人人爭先恐後,向邢縡猛追而去,數百騎兵和一名逃犯在正育秧的田地中狂奔,叫喊吆喝聲響徹夜空,邢縡見前方便是大片樹林,他一調馬頭,向樹林裡衝去,如瘋子一般,衝進了樹林,五百金吾衛立刻分三路包抄,從三個方向包圍他。
當邢縡衝出樹林,他才發現自己犯下大錯,樹林中的速度降低,而繞路追來的騎兵已經上來了,離他越來越近,已經不足六十步了,前方一條小河忽然橫出,攔住了他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