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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並非無路可走,他李慶安面前至少還有兩條路,進而席捲天下,退而隱匿天涯,當然,這只是最後的極端手段,不到迫不得已,他也不會走這一步,只要事情沒有到最壞的程度,都有挽救的餘地,最好的辦法就是戰爭,只要戰事不息,李隆基就無法換將。
想到這,李慶安便指了指桌上還沒有乾透的水跡。對邊令誠笑道:“監軍不用擔心,此人是一個有弱點的人,我能控制住他,關鍵是監軍自己,不要被調回朝中,那樣會影響到監軍的切身利益。”
李慶安最後一句話重重地打在邊令誠的心中,他的數以十萬貫的家財就彷彿一個巨大的鐵球拴住了他的腳,讓他怎麼回朝?
邊令誠儼如一隻鬥敗的公雞,徹底萎了下來,半晌他才有氣無力道:“大將軍就不用擔心了,咱家已經上了你的船,想下去也難了。”
李慶安笑了,笑得有些曖昧,有些不懷好意,他輕輕拍了拍邊令誠的手道:“監軍也不要擔心,咱們這麼多年的交情了,我焉能不管你,等時機成熟,我會派兵將你的家產送回中原,也不要回宮了,監軍就在家安享晚年吧!”
……
慶王李琮是三天前剛剛抵達安西,他臨時擔任了送藩使,送大食親王特使曼蘇爾回國,曼蘇爾因為要和李慶安商量具體遣返戰俘的細節問題,所以在龜茲等候李慶安,李琮也不耐長途跋涉,有些病倒了,來到了他的上任地,
他不想再向前走了。他覺得自己不適應安西的水土,聽說再向前走,要越過空氣稀薄的凌山和千里戈壁,這使得李琮望而生畏,於是,小病就成了大病,他派人去告訴曼蘇爾,他病勢沉重,恐怕無法再陪他西去,只能送到此地了。
李慶安給李琮安排的官邸是龜茲的舊王宮,雖然很氣派寬敞,符合李琮尊貴的身份,但這座王宮已經有四十年沒有住人了,牆面斑駁,房頂陳舊,儘管李慶安已經派兵打掃過了王宮,但去除不掉宮中的陰戾之氣,陰冷之氣浸透了每一塊磚石,每一寸牆面都透出一種森森寒意,巨大的宮殿只有三十幾人居住,顯得空空蕩蕩,一連兩個晚上,包括李琮在內的所有隨從都沒有睡好。昨天半夜,他的一個侍妾突然淒厲尖叫,說是房間內有鬼,嚇得所有的女人都跑到李琮的房內,眾人瑟瑟聚在一起,一夜無眠。
李琮原本只是找生病的藉口,不願陪曼蘇爾西去,不料一連兩個晚上都沒睡好,李琮的病勢真有點加重了。
“這個該死的房子,是人住的嗎?啊嚏!”
李琮坐在床榻上,用厚厚的被子將渾身裹緊。一連幾個噴嚏,他滿臉是鼻涕眼淚,一邊詛咒房子,一邊暗恨父皇把自己派到安西來。
剛開始李琮以為只有自己一人坐鎮地方,他心中還有點得意,不料才過了幾天後,其他親王都紛紛被派到各地坐鎮,讓李琮心中充滿了失落,其實李琮最想去的地方是揚州,那裡水軟土滑,女人妖嬈美貌,是富貴溫柔之鄉,那裡還有他的大量資產,可揚州卻被十六弟佔去了,他被髮配到了最邊荒、最惡劣的安西,這兩天他身體不適,更使他怨氣沖天。
幕僚閻凱坐在一旁替他熬藥,紅泥小爐上,藥罐子裡咕嘟作響,騰騰直冒熱氣,藥香瀰漫了整個房間,閻凱是行醫世家,從小受父輩的薰陶,也學了一些簡單的治病驅寒之術,李琮只是疲勞加受寒,服幾副藥便可無事,他命人去抓了藥,親自給李琮熬藥。
“殿下只是不太適應安西的朝寒午熱,所以感恙了,其實我覺得只要殿下在安西呆上幾年,殿下的身體倒會慢慢變得硬朗,這也是好事。”
閻凱對李琮的心思瞭如指掌,他一邊熬藥一邊勸慰道:“假如殿下去了揚州,整天富貴美食,精力消透,殿下的身體反而會更加惡化,不是好事啊!”
閻凱的勸說和滿屋的藥香使李琮的焦躁的內心慢慢平息下來。他苦笑一聲道:“可這居住之所也太差了,而且還鬧鬼,服侍的人又少,你讓我怎麼安心住幾年。”
“這個倒好解決,給李慶安說一下便可以了,估計他忙於戰事,無暇顧及殿下。”
“唉!聽說他去北庭了,這讓我還要再忍幾天?”
李琮話音剛落,門外便有人來稟報:“殿下,李慶安大將軍在府外求見!”
“啊!”李琮喜出望外,連聲道:“快快有請!”
閻凱起身笑道:“殿下,我去迎接他吧!”
“好!先生快去。”
閻凱把藥罐交給了侍女,快步走出房間,走到前面院子裡,迎面見李慶安走了進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