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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冥冥中命運之神的一種安排,或許僅僅只是一種巧合,在河東岸的一座小山崗上,李慶安也同樣在凝望著對岸,他們倆就位於一條直線上,只可惜他們望不見對方,否則,他們的目光可以做一次戰前的握手。
但李慶安卻能看見查爾朱城,在幾里外,查爾朱城儼如一個小黑點,李慶安也知道,在查爾朱城背後駐紮在呼羅珊的四萬精兵,阿布·穆斯林要想爭奪河中,若兵力低於四萬人,他就不可能辦到。
李慶安也在思索阿布·穆斯林的用兵,他非常瞭解自己的這個老對手,以阿布·穆斯林練兵之難,他絕不會輕易冒險渡河,此時河水暴漲,他更不會在險處渡河,那樣雖有奇兵之效,但稍有閃失,就會遭受船翻人亡的厄運,況且阿布·穆斯林也應該知道,他李慶安不會不派出大量斥候巡邏東岸沿線,就算斯林想在險處渡河,也不會有奇兵之效,而且作為一方軍政首腦,不僅要會打仗,還更要懂得政治鬥爭,李慶安知道阿布·穆斯林和曼蘇爾的矛盾,一旦阿拔斯哈里發死亡,曼蘇爾登基,阿布·穆斯林何以自保?
軍隊!只有軍隊才會使曼蘇爾不敢輕易動手,所以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阿布·穆斯林更會珍惜自己手中的軍隊,或者河中的危機消失後,他已經沒有心思再奪河中。
李慶安的思路完全正確,城牆上的阿布·穆斯林確實在考慮阿拔斯哈里發死後的對應之策了。
對他而言,河中固然需要雪洗前恥,但呼羅珊才是他立身的根本,如果連呼羅珊都保不住,他還談什麼雪洗前恥?
阿布·穆斯林已經接到了訊息,阿拔斯哈里發一月時舊傷再度復發,傷勢比去年那一次復發更為嚴重,醫生說,春天是他內傷的大忌,能不能挺過這個春天還很難說,阿布·穆斯林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後路了,他手中的四萬軍隊是他保命的根本,真的需要和唐軍拼命嗎?答案無疑是否定的,尤其當他遭遇到渡河艱難時,他便更加惜兵了。
這時,大將齊雅德快步走上來施禮道:“總督閣下,你找我嗎?”
阿布·穆斯林凝視著這位被唐軍釋放回來的戰俘,或許他渴望雪恥的意願會更加急迫吧!
“齊雅德將軍,我如果給你一萬軍隊,在後天天亮之前,你能渡過阿姆河嗎?”
“卑職一定能渡過。”
“好!我已準備就緒,明天晚上渡河,後天上午,我等待你的喜訊。”
阿布·穆斯林回頭向對岸望去,無論如何,他都想試一試。
第三百四十二章 渡河阻擊(上)
夜幕悄然降臨了阿姆河畔,一輪彎月掛在深藍色的天幕上,銀色的月光灑在一望無際的沙漠,使金色沙漠又換上了一件銀色的外衣,夜風中,隱隱傳來阿姆河浪花的撞擊聲,浩瀚的水面上波光粼粼,水勢翻騰,阿姆河拖著沉重的身軀,喘息著將滾滾的河水推向遙遠的北方。
在岸邊,一隊隊唐軍斥候飛馳而過,他們凝望著水面,當水面上出現有一絲動靜,斥候們立刻停住戰馬仔細察看,唯恐放過任何線索,在查爾朱城對岸,唐軍已經全面戒備,阿姆河出現了水位降低的異常,使唐軍警惕起來。
阿姆河邊,李慶安正在檢視水位降低情況,負責這次攔截戰的主將李嗣業也在旁邊一同檢視,目前李嗣業官任安西節度副使、大宛兵馬使兼新軍都團練使,安西軍的新兵訓練除了騎射在碎葉訓練外,後續的搏鬥陣列等訓練都在石國進行,由李嗣業負責訓練,這次攔截大食軍渡阿姆河,由於安西軍精銳主力都在河西未歸,另一部分兵力放在漠北,還有部分兵力轉移到疏勒,準備對信德和旁遮普用兵,兵力分散較多,而河中的四萬軍大多是粟特本地人,戰力稍差,李慶安不得已,只能啟用在訓新兵來應付河中危機,這就使一直被閒置的李嗣業有了用武之地。
自從李慶安逐漸感受到了來自長安越來越大的壓力後,他的人事暗調也漸漸露出了水面,重用荔非兄弟、段秀實、崔乾佑等嫡系將領,打壓非嫡系大將,尤其一些可能會被李隆基收買或直接威脅到他地位的老將,他也採用不同的手段進行控制,比如封常清,在李慶安被貶為河南道觀察使後,正是封常清掌控了他的北庭,儘管李慶安以大度地姿態和他和解後,但危機初現後,李慶安還是第一個將他貶黜了,任命他為銀城都督,管理吐蕃移民,將他軍權剝奪殆盡,其二便是李嗣業了,儘管李慶安和他私交不錯,但李嗣業對他同樣是一個潛在的威脅,不過李嗣業又不同於封常清,在某種程度他是一個可以爭取的物件,因此李慶安便用了一種委婉的方式,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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