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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行血腥拼殺。
這一仗從下午一直打到深夜,戰場已經西移十里,戰到阿姆河邊,這時大食騎兵已減員至兩萬,而唐軍也死傷一萬餘人,傷亡近半,一般而言,軍隊損兵三成便會撤退,損兵五成則會潰敗,但今天的兩支軍隊卻打破了常規,他們都很清楚,今天誰敗誰亡,誰堅持到最後,誰就是勝者,這個觀念已經深入到每一個軍官和士兵的心中,無論唐軍還是大食軍,他們誰也不敢敗退,都竭盡全力,拼死一戰。
這場戰役打得竟如此慘烈,大食軍的七個軍團長已經有六個陣亡,四個軍團只剩下兩個,連主帥哈曼也在亂軍中被李慶安一箭射死,親手砍掉其人頭,而唐軍也是陣亡了五名中郎將,白孝德被一支長矛刺穿肚子,腸子流出,暈厥過去,被他的親兵拼死救走,連主帥李慶安也被敵軍流矢射中左肩,血湧如注,他簡單包紮了一下,堅決不肯撤下,他知道自己撤下會極大影響到唐軍士氣,只要他在,就能鼓舞唐軍奮戰到底。
哈曼的死並沒有影響到大食軍計程車氣,他們已經把指揮有素的沙伊赫當做了自己的主帥,將全部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可就算是這樣,沙伊赫也快支援不住了,他身中三箭,其中一箭射中左目,幾乎要暈厥,他也是拼了一口氣,堅持不撤。
這時,雙方都已經筋疲力盡,幾乎都要到最後的崩潰時刻,就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可就在這時,一支軍隊,如一頭狡猾的狼,在最關鍵的時候,猛地撲向大食軍後背。
這支軍隊就是荔非元禮的三千外圍騎兵,他們沒有等到大食軍的後勤軍隊,卻等到了兩軍騎兵的血腥鏖戰,荔非元禮早已經埋伏在阿姆河邊,他一直沒有露面,一直在等待機會,終於在雙方都快堅持不住時,他的三千生力軍突然殺出了。
荔非元禮的三千騎兵就是壓彎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黑暗中,三千唐軍騎兵氣勢如虹,殺得大食軍血流成河,如一把最鋒利的匕首,猛地插進了大食軍的後背,大食軍崩潰了,荔非元禮吼聲如雷,他的大刀翻飛,殺得大食士兵人頭滾滾,慘叫連天,大食軍左翼軍團長拉舍爾勃然大怒,他大吼一聲,揮動長矛,向荔非元禮刺去。
“來得好!正好給老子下酒。”
荔非元禮嘿嘿一笑,一閃身躲過他的長矛,卻反手一刀,砍向他的脖子,刀快如閃電,可憐軍團長拉舍爾已經打得筋疲力盡,他竟躲不過荔非元禮的這一刀,‘噗!’的一聲,拉舍爾被他一刀劈去半個腦袋,戰馬拖著死屍奔逃,荔非元禮得意地狂笑起來。
隨著最後一個軍團長被殺,大食軍左翼開始潰敗,很快影響到了右翼,大食騎兵四散奔逃,潰不成軍,沙伊赫知道大勢已去,他長嘆一聲,仰天悲喊道:“阿拔斯帝國,完了!”
就在這時,他的獨眼忽然看見了唐軍的帥旗,他精神一振,生命最後的潛力被一種慾望激發了,如果他能殺死李慶安,那麼這場戰役雖敗,但阿拉伯人卻能取得整個戰局的勝利。
他手執長矛,向最後跟隨他的三百騎兵大吼道:“跟我去殺李慶安!”
他們策馬向唐軍帥旗處奔去,數千唐軍一擁而上,將他們團團圍住,沙伊赫拼死殺出一條血路,這時他離帥旗已經不足五十步,他單槍匹馬向帥旗衝去,但天色昏暗,帥旗下千餘唐軍來回賓士,他一隻獨目視力模糊,已經看不清楚李慶安在哪裡?他急得大吼一聲,用突厥語喊道:“李慶安,你在哪……?”
話音未盡,他的咽喉一陣劇痛,一支利箭射穿了他的咽喉,這時,他終於看清楚了,在他對面五十步外,一名頭戴金盔的唐軍大將,手挽大弓,冷冷的看著他。
“你找我嗎?”李慶安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
十幾名親兵撲上去要殺死沙伊赫,李慶安卻一擺手止住了他們,“讓他安靜的死去!”
沙伊赫已經說不出話了,他握住箭桿,仰頭向天空望去,一輪明亮的彎月掛在如天鵝絨一般的夜空中,份外皎潔,他想起來了,今天似乎是東方人的新年。
他眼前漸漸變得模糊了,又向李慶安望去,艱難地說出了人生中的最後一句話,“死在你的手中,是我的榮耀!”
說完,他仰天墜馬而死,李慶安催馬上前,默默地注視著這個頑強的對手,半晌,他輕輕嘆息一聲,吩咐道:“按照阿拉伯人的風俗,厚葬了他!”
……
雙方都原以為會打上數月的戰役,卻在短短的一天便結束了,戰爭進行之快,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戰爭之血腥慘烈,卻是大唐和阿拉伯數年爭戰之最,雙方動用了最暴烈的武器,將殺戮進行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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