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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不住了,他推開桌子站起身,早已注意到他的夥計立刻跑了上來,“客人,要結帳嗎?”
“結帳?”第五琦怔了一下,這不悅道:“多少錢?”
夥計手中拿著一張單子,恭恭敬敬道:“這位爺,上好十里香酒兩壺,烤羊腿半隻,燴鯉魚一條,牛肉餅一張,時令果蔬一盤,香湯一隻,一共是兩貫五十文。”
第五琦手掏進口袋,他口袋裡只有一把銀錢,這還是李隆基在去年發行的銀錢,一文當百文,他掏出一把錢放在桌上,“你看看夠不夠?”
夥計頓時變了臉色,搖頭道:“客人,本店不收銀錢,只收安西銀元或者是銅錢,如果客人嫌銅錢不好帶,那就用銀元付帳吧!”
第五琦頓時火冒三丈,他用食指關節重重地敲著桌子,惡狠狠道:“這是朝廷發行的銀錢,有律法規定必須要收的,安西銀元,朝廷已經禁止流通了,你們還敢用嗎?”
他的大嗓門引來了一堂人的關注,眾人看看桌上的銀錢,又看看第五琦,就彷彿看一個怪人一般,這銀錢半年前就沒人用了,他居然還拿出來付帳,這擺明了是要賴酒錢。
“喂!你這漢子,不講道理嗎?”
有人開始打抱不平了,指責第五琦道:“現在誰還用銀錢,夥計收了你的銀錢,他就得自掏腰包賠酒錢,這夥計和你無冤無仇,你幹嘛害人家?”
“漢子,剛從終南山下來吧!”有人起鬨道。
大堂頓時一片鬨笑聲,第五琦氣得臉皮發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夥計可不放過他,黑著臉道:“客人如果身上沒錢,那就把衣服脫下來抵帳,要不給我們一個地址,我們現在就去你家裡討要,總之,你不付錢,就休想離去。”
這時掌櫃擠了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夥計連忙指著第五琦對掌櫃低聲道:“此人欠兩貫酒錢,卻拿銀錢來付帳,我不肯,他就拿律法來威脅我。”
掌櫃多少有點見識,他見第五琦衣著考究,氣度不凡,而且記錄在案的白吃黨中似乎沒這一號人物,不由暗暗思忖,可別是什麼高官吧!可高官應該有隨從,此人是獨身前來,掌櫃一時也拿不定主意,但客氣卻不能少。
他上前拱拱手道:“這位客人,小店本小利薄,經不起欠賬,這樣吧!我們派人跟客人回家取錢,大家和和氣氣,不要撕了臉皮。”
第五琦陰沉著臉坐下來,手向銀錢上一拍,“這銀錢是朝廷規定要用,一文當一百,你是收還是不收?”
“這個……”
掌櫃有點難辦,銀錢是萬萬不能收,開了這個口子,所有白吃黨都拿銀錢跑來蹭飯,他可賠不起,據說有惡人鑽了這個空子,拿銀錢去強買強賣,不會眼前這位中年人就是這種惡人吧!
想到這,掌櫃拱手道:“這位爺,這頓飯就算是小店請你,這銀錢我們不收,請收回吧!”
第五琦感覺自己遭受了莫大的侮辱,這家店竟然譏諷自己無錢付賬,他再也剋制不住內心的怒火,拍桌子咆哮道:“本官是大唐度支郎中,你敢侮辱本官嗎?”
大堂裡頓時一片寂靜,過了良久,有人冷冷道:“他就是第五琦!”
“打,打死這個奸賊!”
無數拳頭向第五琦身上打來,叫罵聲、怒吼聲喊成一片,酒肆幾乎要被憤怒淹沒了。
……
宥州黃河西岸,漫漫黃沙一直向西方鋪去,這裡是賀蘭山北部,再向北數百里,便是莽莽狼山,這裡便形成一個巨大的風口,數百萬年的風沙侵蝕,使這裡漸漸形成了一片戈壁荒漠,偶然有北來的商旅,走過一望無際的荒漠,從這裡渡黃河進入大唐。
安史之亂後,河西和安西被吐蕃人所佔,絲綢之路被迫北移到漠北,這條路後來便成為北絲綢之路的主幹道,但此時,這裡還只是草原商人們偶然進關內的一條便道。
此時已是十一月初,寒風呼嘯,天地間一片蕭瑟,冬天來臨了,大地蒼茫,顯得格外寒冷,黃河已經冰凍了,白亮亮的冰面延綿南北,儼如一條明亮的玉帶,這天黃昏,從遠方來了一支商旅,由數百頭駱駝組成,駱駝背上滿載著巨大的木箱,在寒冷的初冬,向大唐方向緩緩駛去。
這支商隊共有五百餘人,為首之人,是一名不到三十歲的年輕人,身材魁梧,長得濃眉大眼,挺得筆直的身軀一看便知道是一名軍人,他叫張永慶,原是李慶安的親兵之一,現任瀚海軍第二兵馬使,封為郎將,這次他奉命進京,是要將一百五十萬枚安西銀元送去長安,河西已經封路,他們便繞道漠北,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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