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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五郎站在大唐的最高權力者面前,兩腿發抖。戰戰兢兢地說出了事情的原委。
“五天前的半夜,咸陽西郊三個村的里正和村中老人連夜找到了韋縣令,說隴右軍的一支騎兵隊藉口搜查敵軍探子,擄掠走了六十四名年輕的婦人……”
“等一等!”
陳希烈打斷了宋五郎的敘述,李慶安不滿地看了一眼,道:“陳尚書有什麼疑問嗎?”
“我在細節上有點疑問,半夜一般會關閉城門,這些村子的人怎麼進城找縣令?”
旁邊御史中丞李憕道:“這一點我來解釋,一般而言是要關閉城門,但如果有重大事件,縣令可以連夜出城,我已經確認了,這些鄉人並沒有進城,而是韋縣令帶衙役出了城。”
宋五郎連忙道:“正是這樣,是韋縣令帶我們出了城。”
李慶安點點頭道:“你繼續說下去,在此人敘述其間,我希望不要再有人打斷他的話,等他說完後再一併討論。”
宋五郎又繼續道:“韋縣令很謹慎,他沒有直接去軍營,而是去村莊中瞭解情況,在掌握了確切證據後,他才去軍營,因為韋縣令聽說哥舒翰軍營的規矩是不準騎馬靠近營門,便讓我在三百步外的一棵樹下等候,我親眼看見那群女人被放出後哭成了淚人,還有三具屍體被抬出,後來村民們憤怒之極,他們好像認出了一名軍官,便打了起來,然後便是哥舒翰出來了,他騎在馬上,手執一杆大鐵槍,我親耳聽見士兵們在大喊,‘哥舒翰大帥駕到!’……”
宋五郎最後忍不住哭泣起來,“韋縣令和哥舒翰發生了爭吵,被哥舒翰用鐵槍從後面一槍刺死了。”
政事堂中一片寂靜,後面的情況不用說大家都猜到了,哥舒翰為了殺人滅口,便將所有人全部殺死,卻漏掉了這個看馬的衙役。
崔光遠把宋五郎帶下去了,御史中丞李憕也向政事堂彙報了初步調查結果,“在哥舒翰軍營前屬下發現了大片血跡和遺落在地上幾件飾物和鞋子,上面還有血跡,經失蹤者家屬確認,確實是失蹤者地東西,證據確鑿,我統計一共失蹤四百三十五人,包括縣令和被搶走的六十四名婦人,應該全部被哥舒翰殺死,我曾試圖進軍營檢查,卻被哥舒翰拒絕,也不準任何士兵和我們接觸,情況應該屬實。”
一名中書舍人端上一隻盤子,盤子裡面有帶血跡鞋子和幾件銀飾,再有就是失蹤者的名單和家屬的供詞。
這時,張筠嘆了口氣道:“人證物證皆全,哥舒翰縱兵擄掠婦女在先,又殺人滅口在後,還喪心病狂殺死了咸陽縣令,我以為作為唐軍,此舉罪不容恕,作為西平郡王,更是要承擔首要罪責,因此,我提議,取消對隴右軍糧餉援助,罷免哥舒翰的西平郡王和隴右節度使之職,隴右節度使暫由李右相兼任,隴右兵力空虛可暫由安西軍協助防衛,儘快在隴右招募新軍,這是我的方案,不知諸君以為如何?”
室裡一片沉默,對張筠提出的制裁方案,沒有人反對,事實上也無法反對,在強大的民意和公平正義的底線面前,沒有人會把自己推到哥舒翰的共同戰線上。
李慶安放下奏摺緩緩道:“我需要提醒大家的是,我們無法剝奪哥舒翰的實際軍權,我們的制裁很可能會將他推向劍南,我希望大家對這個後果要有足夠清醒的認識。”
李慶安的目光掃了眾人一圈,最後落在王珙的身上,哥舒翰是李亨的人,最後也應該由李亨來表態,王珙剛才應該和李亨對此事有過商議了。
王珙不緊不慢道:“ 雖然哥舒翰有可能投靠劍南,但我們不能因為這一點就放過他,否則,我們如何向關中黎民交代,這就是兩件事情,我堅決支援對哥舒翰和隴右軍的制裁,但由李相國兼任隴右節度使,我覺得還需商榷。”
說到這,王珙對李慶安笑了笑道:“我倒不是說李相國沒有這個能力,而是我覺得李相國太累了,身兼安西河西兩大軍職,又身為右相,同時還是關內道安撫使,人的精力是有限度的,我可不希望李相國將來累出病來,李相國,我是好意,請相國勿怪。”
李慶安微微一笑道:“王相國可能還不知道,我今天上午已經正式辭去關內道安撫使一職,建議設定關內節度使,並將關內節度和朔方節度合併,統稱關內節度,我推薦郭子儀將軍擔任關內節度使,這樣,我就有精力兼任隴右節度使一職了,王相國以為呢?”
王珙半天說不出話來,李慶安用關內道換隴右,而把關內道給了郭子儀,這樣一來,李慶安便擁有了黃河以西的全部土地。
李慶安不再理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