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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慢一點,慢一點。”
李隆基已經甦醒近半年了,從剛開始能進食,到能說幾句話,到現在已經能慢慢走路,李隆基正在一點一點康復,他瞥了武蕊娘一眼,有些不悅道:“蕊娘,我給你說過,不要再叫我陛下了。”
“可是……是!臣妾知道了。”
武蕊娘低下了頭,但她心中憂心如焚,她的小兒子李��詼苫坪郵北宦揖��保��迦詠�坪櫻��ぷ永瞽v則失陷在太原,落在安祿山手上,她失去一子,哀痛之極,她求李隆基想法把他救回來,他也答應了,但聖上李豫幾次來探望皇祖父,李隆基都矢口不談兒子之事,讓武蕊娘心中生出一絲怨恨。
從李隆基暈倒昏迷到現在,一直就是自己在照顧他,付出多少心血,可是他一點都不念情嗎?
“陛下,聖上不是說今天要來看你嗎?”
“他來不來看我,又有什麼關係,我不想見到他。”
李隆基甦醒後便對李豫一直不滿,自己並沒有正式讓位,他便擅自登基了,在李隆基看來,就算自己不能處理國事,那李豫只能以監國太孫的身份執掌大唐,而決不能取自己而代之,這是大逆不道之舉,辜負了自己對他的一片苦心栽培,竟得來這麼一個逆孫。
李隆基心中憤恨,以至於李豫幾次來探望他,他都不理不睬,而且他還敏銳的感覺到,周圍有人在監視他。
“這個孽孫!”
李隆基恨恨地罵了一句,他忽然若有所悟,看了一眼武蕊娘,見她眉頭憂愁,便道:“你是在為璿兒擔憂嗎?”
武蕊娘跪了下來,泣道:“安祿山狼子野心,璿兒落在他手上,不知會被折磨成什麼樣,懇求陛……懇求夫郎給聖上說一說,把我的璿兒救回來吧!我、我只有這一個兒子了。”
武蕊孃的一句‘夫郎’讓李隆基的神思有些恍惚,他忽然想起了‘三郎’,繼而又想起了他的玉環,想起了當年他們在梨園一起譜曲,他吹簫,她起舞,一曲霓裳羽衣曲,梨花驚豔,紛飛落紅,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
“夫郎!”
武蕊娘發現李隆基走神了,心中不滿,便再一次提醒他,李隆基茫然地望著她,“你……在說什麼?”
武蕊娘悲從中來,聖上竟沒有聽她說話,她悲聲道:“夫郎,臣妾在說,璿兒落在安祿山手上,求陛下救他。”
“安祿山!”
一股怒火從心底沛然而生,如果有可能,他會立刻下令將安祿山剁為肉泥,他對安祿山的仇恨已經超過了任何人,安祿山不僅毀了他的帝位,也毀了他做男人的希望。
這時,宦官魚朝恩飛奔而來,老遠便氣喘吁吁喊道:“上皇,聖上來了。”
武蕊娘又慌又亂,再一次哀求道:“陛下,臣妾求你了。”
“我知道了,你先扶我去偏殿。”
似乎想起什麼事,李隆基忽然又揪住她胳膊,壓低聲音道:“你不能大意,我的任何飲食器皿都不准他的人碰一下,記住了嗎?”
“臣妾記住了。”
武蕊娘膽戰心驚地將李隆基扶去了偏殿,李隆基剛剛坐下,李豫便在幾名侍衛的陪同下快步走了進來。
偏殿裡的光線有些昏暗,李隆基像只千年老蝙蝠,坐在黑暗的角落裡,目光陰冷地看著自己的皇孫,這些天,他已經知道了朝中發生的許多事情,尤其安西銀元和銀角子已經成為大唐正式錢幣,大量銀元和銀角子從西域湧入,已經將開元通寶擠到了角落,這不僅意味著李慶安控制了大唐的錢制,也意味著大量的物資將運往安西,壯大李慶安的實力。
這讓李隆基對李豫十分不滿,不滿他的優柔寡斷,不滿他的軟弱,不滿他對李慶安的讓步,他已經在後悔當初立李豫為皇太孫的決定。
“上皇,聖上來了。”
魚朝恩見李隆基沒有反應,便忍不住再次提醒他,李隆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心中生出一絲警惕,皇帝不急太監急,這個宦官有點熱心過頭了。
李豫快步上前跪倒在地,“皇孫叩見太祖上皇,祝太祖上皇身體康健,長壽萬歲。”
“起來吧!”李隆基冷冷淡淡道。
“謝太祖上皇!”
李豫站起身,今天他是有事而來,但見李隆基態度冷淡,他一時有些躊躇了。
這時,武蕊娘在身後輕輕捏按李隆基的雙肩,手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一點,李隆基知道她的意思,便問道:“榮王的近況如何?”
榮王便是李琬,朔方之亂後,他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