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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法?哼!”
長孫全緒重重哼一聲,怒道:“老夫就是太遵法守規了,才落得今天的下場,有人陷害我,罷我職位,我也認了,但我兒子何辜?竟被人活活當街打死,這個兇手是誰?就是他的女婿,他若不還我個說法,我就讓天下人知道,皇莊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安抱玉嚇得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拉住長孫全緒的胳膊道:“老將軍,請慎言!”
長孫全緒冷笑一聲道:“安大將軍若害怕,我不在你面前說就是了,免得連累你的官途。”
就在這時,丹鳳門內忽然奔跑出幾名官員,為首官員大喊道:“長孫全緒接旨!”
長孫全緒心中憤恨之極,他原本是一個極為圓滑之人,骨子裡甚至還有幾分懦弱,但兒子之死深深地刺激了他,使他內心深處的血性迸發出來了,他一改平時的圓滑,竟傲然而立,站著接旨。
宣旨官員有些尷尬,只得展開蓋有中書門下大印的詔書高聲念道:“羽林金吾本為同根,一脈兄弟,今為瑣事,以致兄弟反目傷殘,至痛至哀,侍逝者已去,不可復還,但一家之和,在於兄弟同心,一國之和,在於三軍協力,今吐蕃虎視河湟,兵戈將起,念大唐社稷之安穩,念河隴百萬黎民之安危,羽林金吾當以大局為重,捐棄前嫌,長孫南翼勤勤懇懇,忠於職責,特加封為東宮六率府大將軍,賜冠軍大將軍,封爵高邑縣伯,金吾衛中郎將王越驕橫跋扈,行兇於市坊,但念事出有因,免其死罪,杖五十,罷黜其金吾衛中郎將之軍職,趕出金吾衛,永不錄用為軍,欽此!”
長孫全緒忽然仰天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好!好!好一個和為貴,我領教了。”
他猛地推開了安抱玉,大步走到數千羽林軍面前,厲聲喊道:“三軍兒郎,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數千羽林軍面面相視,誰都不明白長孫全緒是什麼意思,當了這麼多年的羽林軍大將軍,誰不認識他?
有幾人大膽喊道:“你是長孫大將軍。”
數千羽林士兵紛紛應和,“你是羽林軍大將軍。”
“好!既然兒郎們認識我,那我問你們,這聖旨你們服不服?”
“不服!”
先是一人高喊,緊接著數百人喊起來,最後數千人一起吶喊,“不服!不殺王越,羽林軍決不罷休!”
長孫全緒感動得老淚縱橫,他緩緩道:“今天我不打算反抗,因為吐蕃戰事將起,我長孫全緒不為一己之私而壞天下之事,但這個仇我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為兒子、為羽林軍討回這個公道,希望那時,諸君不忘今日之誓!”
說完,長孫全緒已淚流滿面,他一揮手,帶著族人、帶著兒子的棺木離開了大明宮,安抱玉望著長孫全緒走遠,他也長長嘆息一聲,這份詔書是政事堂討論的結果,他又能奈何?
金吾衛和關中軍是李亨立身之本,這個時候他不偏向它們,難道還會反助羽林軍嗎?安抱玉感到無比疲憊,再過幾個月就是老母的七十歲壽辰,屆時他要回去好好休息一段時間了。
第四百七十七章 順者昌盛
紫宸殿朝房內,李亨站在窗前靜靜地凝視著窗外,夜格外寂靜,長孫家在丹鳳門外的動靜隱隱透過夜風傳到了他的耳中,長孫家的不滿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下午發生在平康坊的平樓事件給李亨帶來了極大的麻煩,他剛剛安撫住了安抱玉,卻又發生了這樣的惡劣事件,就相當於直接給了他一記響亮的耳光,又一次將羽林軍和金吾衛推向了風頭浪尖。
儘管這件事已經被他用強制的手段平息,但他也知道,這件事已經在金吾衛和羽林軍之間造成了裂痕,而且難以彌補,要想挽回羽林軍的不滿,只有殺王越來謝罪,可是殺了王越,金吾衛這邊又怎能交代,金吾衛的態度一樣強硬,不僅王越不能殺,其他參與鬥毆的金吾衛士兵也一個不能動,這讓李亨無可奈何,不動王越,他又怎麼能動其他金吾衛士兵?
李亨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他無法兩全,他只能保金吾衛和關中軍,這是他的立身之本,至於羽林軍,他只能以後慢慢地去安撫和調整了,李亨鐵青著臉轉過身,對一旁的王珙和陳玄禮道:“這件事就這麼處理了,但我要警告你們不能再有下一次,陳將軍,你要好好約束住金吾衛和關中軍,尤其是金吾衛,劣跡斑斑,連我都有所耳聞,我只能讓你這一次了,下一次我不再姑息。”
陳玄禮心中長長鬆了口氣,儘管政事堂已經緊急作出了平息事態的決定,但李亨的最終表態,才真正使這件事告以結束,陳玄禮也受到了很大的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