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部分(第1/4 頁)
昨天他得到李慶安親兵的口信,今天中午李慶安將來他府上拜訪,自然就是來他家裡吃午飯了,為此,崔平的妻子親自下廚,收拾了一桌豐盛的酒菜。
說起來,崔平的妻子倒是和明月有點關係,他妻子裴氏是前任刑部侍郎裴銘之女,而裴銘是明月外祖父裴耀卿的內侄,所以,他妻子可以說是明月的族姐,有了這層關係,便有利於崔平和李慶安發展私人關係,不過今天明月去慈恩寺燒香,又發生了高霧的報恩寺事件,所以明月便沒有能和李慶安一同前來。
李慶安回了一禮,笑道:“來得唐突,打擾賢弟和弟妹了。”
崔平和李慶安同歲,且比李慶安大兩個月,但為了自降身份,他煞費苦心地將自己的出生向後推了幾個月,這樣一來,李慶安就比他大了三個月,可以名正言順地稱呼他為弟了,從這件小事上便可看出這個崔平的精明過人之處。
他連忙笑道:“別人想大將軍都請不到,大將軍卻能屈尊到蝸居來,這是我莫大的榮耀啊!”
李慶安聽他說起‘蝸居’,便打量一下崔平的府宅,見府宅佔地約二十畝,雖不算很大,但作為私宅,卻是一般人都住不起的,他不由笑道:“當年我初見你時,你整天為買房子而發愁,現在終於買了大宅子,怎麼樣,感覺很好吧!”
崔平也不由想起十年前他寄住於叔父家裡,為買房子而整天愁眉不展,現在想起來,真恍若隔世一般,他也感慨道:“人生際遇無常,想起十年之事,就彷彿在昨天,那時大將軍也只是剛升為中郎將,現在我長子都已經十四歲了。”
他回頭將一名少年召喚上前,對李慶安介紹道:“這是我長子遠駒,當年大將軍也見過他,當時他才五歲,現在和我一樣高了。”
崔平的兒子十分乖巧,上前便給李慶安跪下磕頭,“侄兒遠駒給世伯磕頭!”
李慶安見少年長得眉目清秀,聰明伶俐,不由心中也喜歡,連忙將他扶起道:“賢侄快快請起!”
扶起少年,他又笑問道:“現在在哪裡讀書,將來可有打算?”
“回稟世伯,侄兒現在家學唸書,明年將進崇文館讀書,侄兒打算在崇文館苦讀五年,弱冠時參加科舉,繼承父志,繼續為世伯效力。”
崔平見兒子很爭氣,很會說話,頓時心花怒放,但口中卻斥責他道:“你這孩子,怎麼就不知天高地厚,你以為考中進士就那麼容易嗎?”
李慶安連忙勸止道:“這就是賢弟不對了,少年若無志,豈不空活百歲,有志向是好事,不過不能靠父輩之蔭,要靠自己的努力,明白嗎?”
崔遠駒一躬到地,“世伯之勉,侄兒將銘記於心。”
他們三人在門口寒暄,崔平妻子終於小聲提醒丈夫道:“次郎,飯菜可要冷了。”
崔平一下子醒悟,連忙道:“大將軍快進府,是我失禮了。”
李慶安呵呵一笑,對裴氏笑著點點頭,跟著他們一家人進府去了,崔平的府第從外面看雖然不大,但裡面卻佈置精巧,亭臺樓閣,長廊花圃,靜幽處可見風景,還一面佔地一畝的池塘,池塘中金魚成群,邊上修有一座精巧的賞魚亭,今天的午宴便設在賞魚亭中,四名侍女早已經站在停中等候了。
李慶安坐下來便笑道:“這是賢弟的私宅吧!一共花了多少錢?”
私宅是相對於官宅而言,官宅是給一定職務的人居住,若被貶黜或者退仕都必須將宅子交還朝廷,而私宅則是自己的私產,可以給子孫繼承,一般高官就算住了官宅,但也會有自己的私宅。
崔平對這個問題有點臉紅,這座私宅他前前後後共花了六千多貫,憑他的俸祿,他一輩子也買不起,這裡面自然有他在地方為官時收刮的錢財,李慶安這個問題令他著實有點尷尬,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妻子卻在一旁笑道:“這座宅子其實不是次郎所有,而是他二叔的財產,他前年去了成都,把老宅賣了,換成了這座新宅,又怕朝廷怪罪,便掛在次郎名下,否則憑次郎那點俸祿,怎麼可能賣得起這麼貴的宅子。”
“是啊!其實是二叔的財產,哎!又不敢明說,這個黑鍋便只要自己背了。”
二叔指的是崔翹,他在兩年前去了成都,在成都也不受重用,只得一個工部侍郎,崔平不由暗暗佩服妻子急智,李慶安卻微微一笑,這種藉口怎麼瞞得過他,崔平的老底他很清楚,在泗州為官時,他受過賄賂,當時監察御史查過他,受賄額大概在三千貫左右,後來他又將這筆錢投到茶葉生意中,利用他的職務便利,前後運送了十幾船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