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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老錢。
只是他年老力衰,沒有機會去參與劫掠,只能靠山吃山,私自倒賣安祿山的軍用傷藥,平時都是零零星星偷賣給病人,冒著被發現殺頭的風險,幾個月才攢了三四貫錢,這令他很不爽,而季勝是他的第一個大主顧,使他倍加討好,生怕生意談不成。
“我手中有八百丸行軍散,兩百副金創藥,都是上好藥材炮製,若按市價,這些至少值三百貫,如果季公子能一起買下,我可以便宜一點,兩百五十貫,全部賣給季公子。”
季勝取出兩錠黃金笑道:“這是二十兩黃金,給先生,不用找了。”
魏汝群大喜,對方居然給黃金,而且是二十兩黃金,現在金銀可是河北最稀缺寶貴的東西,黑市上一兩白銀或者一塊安西銀元可換兩貫錢,黃金價格更貴,一兩黃金可換三十貫錢,尤其大戶人家,家家戶戶都有錢窖,三十貫錢就重兩百斤,根本拿不走,也藏不住,只有換成金銀。
季勝給了他二十兩黃金,在長安或許只值兩百貫錢,但在河北卻值六百貫錢,看樣子這個人不是商人,商人怎麼不懂這些?
但魏汝群已經顧不上了,這二十兩黃金就能救他一家人性命,他立刻收了黃金,高聲喊道:“鹿兒,把為父的藥包拿來。”
第六百二十九章 驚聞碩鼠
“來了!”
門外走進一個少年,相貌頗像魏汝群,手中拎著一個大布包,這大布包裡就是這幾個月魏汝群從軍中偷回來的藥了,他接過布包,開啟來笑道:“都在這裡了,四隻木盒,一盒兩百粒行軍散,其餘都是金創藥。”
或許是他覺得不好意思,又解釋道:“其實這些藥外面根本買不到了,所有藥材藥鋪都被安祿山收為軍有,運氣好的話,你這藥也能賣五百貫錢。”
“多謝先生了。”
季勝收起藥,卻不急著離開,他看了一眼站在魏汝群身後的少年,笑問道:“這是魏先生的兒子吧!”
魏汝群今年四十五歲,但他兒子才十五歲,是他後妻所生,他只有這個獨子,愛若珍寶,或許是太過溺愛的緣故,他兒子長得瘦瘦弱弱,面板白皙,性格又內向文靜,頗像一個女孩。
魏汝群沒有防備,得意地笑了笑道:“下個月就十五了。”
“十五歲了。”
季勝點點頭,若有所思道:“我記得安祿山下過徵兵令,凡十五歲以上少年都必須去民團備案,令郎下個月也要去備案吧!”
魏汝群臉色大變,季勝的話戳中了他的心事,這也是他最擔心最害怕之事,雖然現在兒子還沒有被徵兵,可一旦戰事吃緊,他兒子肯定逃不過徵兵之災,他在軍中幾個月,很清楚軍中的黑暗,就算兒子不上戰場,也逃不過軍中胡兵的折磨,必死無疑。
兒子也感受到了父親的焦慮,靠進父親的懷中,魏汝群抱住愛子,不由長嘆了一聲,心中憂慮之極。
季勝便笑問道:“那先生為何不送他離開河北?”
“我怎麼不想!”
魏汝群嘆息一聲,道:“可又談何容易啊!現在各地州縣都有安祿山的虎狼兵,我讓娘子帶他走,根本就走不出去,且不說各陘通道都有士兵把守,不準離開河北,就怕連陘口都走不到,半路就被那些虎狼兵謀財害命了,比強盜還壞百倍,只有躲在幽州稍微安全一點。”
季勝心中早有打算,他微微一笑道:“不如這樣,我幫先生一個忙,把令郎和夫人送到長安去,你看如何?”
魏汝群眼中一亮,隨即又黯淡下來,他雖然和這個男子做了筆交易,但畢竟是素昧平生,他怎麼能相信他,把妻兒交給他,再說,他又憑什麼能離開河北?
季勝彷彿知道他的想法,便從懷中取出一幅地圖,指著北方道:“燕軍雖然堵住了通往河東之路,但北方之路他卻沒堵,我們可以從饒樂越過長城,繞道關外前往雲州,到了雲州,那就是北唐軍的地盤來,實不瞞先生,我這就是從這條路進河北的。”
魏汝群有些怦然心動了,他也知道有這條路,安祿山控制並不是很嚴,只是北面是胡人的地盤,太危險了,不過這點險比起南下進河東要好得多了,他唯獨就是不放心季勝,他憑什麼幫自己?可別把自己的妻兒賣給胡人了。
季勝淡淡一笑,他取出一面金牌放在桌上,推到魏汝群面前,魏汝群瞥了一眼,只見金牌上刻著四個字:‘安西斥候!’
驚得他跳起來,滿臉恐懼地望著季勝,“你是……”
季勝擺擺手笑道:“魏先生不用擔心,你一個小小的軍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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