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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戰場越來越遠。
安西大軍一直前行,前方就是洛水,將洛陽成一分為二,南面主要是民眾的街坊,而北面是皇城、宮城和一部分街坊,洛水上架有三座大橋,將洛陽南北連線,而在皇城端門正南的洛水中卻有兩座人口島,用泥土堆砌成兩座半月形島,又修有橋樑將島嶼和兩岸相連。
安西一直開進了皇城,才停住了腳步,洛陽皇城內也有和長安一樣的三省六部,武則天當年便曾長期在洛陽居住,當時的洛陽才是大唐的政治中心,只是時隔近五十年,洛陽的皇城內已經沒有多少官員了,一座座巨大的建築矗立在皇城的應天門廣場之上,建築都有些破敗了,偶然有清脆的風鈴聲傳來,它們彷彿在風中訴說著歷史的變遷。
五萬大軍列隊站在應天門官場之上,氣勢威嚴壯觀,從尚書省官員內,走出一隊官員,他們在五萬大軍中緊張的快步前行,向李慶安的馬車走去,為首之人便是東都留守楊慎餘,後面還跟著河南府尹裴諝,都畿道長史苗晉卿,以及洛陽令吉溫等等十幾名官員。
可以說東都洛陽是貶黜官員的所在,苗晉卿曾是李亨的禮部尚書,李亨南逃後,苗晉卿沒有跟隨,他隨即便被政事堂貶為都畿道長史,吉溫也是一樣,他是因為和安祿山關係過密而遭貶,從兵部侍郎貶為洛陽縣令。
李慶安從馬車中緩緩走了出來,含笑望著楊慎餘等一行官員,楊慎餘等人上前躬身施禮,道:“東都官員參見趙王殿下,未能出城遠迎,請趙王殿下恕罪!”
“各位大臣不必客氣,我今天也是路過洛陽,暫歇一晚,明天我就要啟程前往滑州了。”
裴諝上前笑道:“趙王殿下還是第一次進洛陽城吧!我們當盡地主之誼,陪伴殿下飽覽洛陽城的風光。”
李慶安在出發的前幾天還見過裴諝,想不到他這麼快便回洛陽了,李慶安笑著點點頭,負手向周圍望去,在西南角,他看見了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和長安的太廟外形一模一樣,他一指那座建築,笑著問裴諝道:“那應該就是太廟吧!”
“正是洛陽太廟!”
李慶安淡淡一笑道:“我既為宗室,來了太廟焉能不拜祭一下先祖?”
第五百四十三章 太廟高輩
李慶安在二十幾名親衛的陪同下緩緩走進了太廟的大門,裴諝等一干官員卻因未得許可而不敢擅入,都在門外等候。
走進大門,眼前是一片寬闊空曠的廣場,十八座華表浮雕高高立在廣場兩邊,正前方則是一座氣勢恢宏的大殿,可當李慶安走上八十一級白玉臺階,走到大殿近處時,他才發現這座大殿已是風燭殘年、破敗不堪,看得出已經很多年沒有維修了。
正上方是一塊漆面斑駁的大匾,上面用篆體寫著兩個金色大字,‘太廟’,只是長年被風雨侵蝕,被蛀蟲啃噬,‘太’字的一點沒有了,‘廟’字地外衣也脫落了,變成了‘大由’,李慶安不由搖了搖頭,好歹也經歷了開元盛世不久,大唐的財政竟然破落之斯嗎?連先祖的棲身之地也無暇顧及了。
他嘆了口氣,走進了大殿,大殿正中的塑像卻使他有些愣住了,只見供奉著一座高約三丈的神像,神像長鬚白髮,手執拂塵,身披道袍,卻是太上老君的塑像,只是歲月年久,泥塑的彩面已經脫落,露出了大片黃泥胎的本色。
這時旁邊傳來了一個沙啞的聲音:“這是李氏大聖祖玄元皇帝的神像,原在太微宮內供奉,因太微宮年久失修坍塌,所以把它移到這裡來了。”
李慶安回頭,只見身後站著一名老者雙眼微紅,長著一隻大酒糟鼻子,只見他衣袍邋遢,手中拎一隻酒壺,渾身酒氣,就像一個城門根下要飯的老叫花子,手上就差拎一根打狗棒。
但李慶安還是看出他的腰間掛著一隻紫金魚袋,這是從三品以上官員才有資格佩戴,說明這個老者並不是普通人。
李慶安上下打量他一圈,問道:“請問你是……”
老人舉起酒葫蘆‘咕’地喝了一口酒,眯著一雙小眼睛道:“大將軍不認識我,我可認識大將軍,當年大將軍在虢國夫人府邸文射大勝史思明時,我也在一旁觀戰,一晃快十年過去了,我已是垂暮之年,已被宗室遺忘,唯有酒友相伴。”
李慶安已經猜到他也是宗室,而且就負責洛陽太廟,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此人是誰,只得歉然道:“很抱歉,我長期在邊關,對中原情況不如,實在想不起使君的尊名。”
“哎!莫說是大將軍,就是其他宗室,誰還能記得我這個老邁,我是李奕,豐都縣侯,大將軍還有點印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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