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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家駒猛地看見了除塵子,他頓時大吃一驚,不由自主地將後退一步,躲在一名身材魁梧的夥計身後。
他卻不知道,二十步外,高尚正斜眼盯著他,他的任何一個細微表情變化,任何一個細小的動作,都逃不過高尚的目光。
此時高尚見趙家駒眼中慌亂,又刻意躲閃,他心中立刻明白了幾分,便給身邊士兵使了個眼色,兩名士兵衝上去。一左一右抓住趙家駒的胳膊,將他硬拖了出來。
“趙家駒!”
除塵子一眼認出了他,他大喊起來,“就是他,趙家駒!”
這一刻變化如風雲突變,大堂裡所有人都驚呆了,他們中有的是漢唐會會員,而有的人只是普通的夥計,高尚卻得意大笑起來,下令道:“全部抓起來!”
士兵們衝上前去抓捕藥鋪中人,大堂裡頓時一片大亂,張越彷彿墜入了深淵,他知道自己已經難以倖免了,但所幸的是河北道的名冊已經被毀掉,而這些支堂都是支堂主和他單線聯絡,現在除了他,再沒有人知道各支堂的秘密了。
他見幾名士兵向他撲來,便大喊一聲,“且慢!”
士兵站住了,高尚望著他,冷冷一笑道:“想不到張掌櫃竟然是李慶安的密探,想不到啊!”
張越也冷冷道:“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
他轉身對夥計們高聲道:“我張越祖孫四代的百年心願,現在眼看要實現了,大丈夫當做季布,平生無二諾,當為侯嬴,重一言而死,張越不負先祖,死得快哉!”
高尚大驚,厲聲喝道:“快抓住他!”
張越仰天大笑,漸漸地,他的聲音消失了,鮮血從他七竅中流出,他重重地仰面倒在地上……
趙家駒目眥皆裂,他悲喊一聲:“堂主,是我害了你!”
他猛地掙脫士兵的手,一頭向大柱撞去,頓時腦漿迸裂,慘死當場。
大堂裡寂靜無聲,士兵將藥鋪夥計都帶走了,高尚慢慢走到張越面前,默默凝視著他,半晌,他向張越屍體躬身施一禮,長嘆了一聲,“壯哉!”
他快步走出大堂,他心中無限感慨,便吩咐親兵道:“將堂中二人厚葬了,不得怠慢!”
他又一指滿臉諂笑的道士除塵子道:“將此人砍了,人頭祭他二人!”
高尚轉身便向馬車走去。
第五百七十八章 何以為報
齊州祝阿縣,一支滿載著各種貨物的商隊緩緩進了縣城,這裡已經離黃河不遠,雖然已是深秋十月,但黃河還沒有上凍,在縣城內,這樣的商隊還有很多,大多數都是想和河北道的移民做生意,大量的河北道民眾南遷給商人們帶來了無限商機,他們要採辦糧食,採辦日常家用物品,事實上,很多先知先覺的商人們早已經來了,而現在趕來的商人都已是略略晚了一步,此外,也有不少商人打算渡河北上,繼續去河北道尋找商機。
小小的祝阿縣內商人云集,隨處可見一隊隊滿載貨物的商隊,客棧住滿了,商人們便尋找民房出租,一些敏銳的當地商人事先便租賃了大量路邊民宅,然後加價租給外地趕來的商隊,大賺了一筆。
這支剛剛進城的商隊並不著急,他們在城中有接應者,所有食宿都已安排妥當,他們可以從容進城,商隊的規模很大,約由一百多輛馬車組成,滿載著沉甸甸的貨物,貨物上皆用油紙和粗麻覆蓋,誰也不知道上面裝著什麼,近百名隨車的夥計騎馬護衛在車輛兩旁,他們個個身材魁梧,動作敏捷,目光警惕地注意著四周的情況。
不用說,這支商隊就是安祿山派往河南道東部各州採辦硫磺的隊伍了,但這只是三支隊伍中的一支,河南道以東也就是今天的山東半島,這裡有幾座小型的硫磺礦藏,雖然產量不大,但足以供安祿山製造火藥。
這支商隊在沂州採辦了四千餘斤硫磺,正在趕回幽州的途中,他們需要渡過黃河北上,祝阿縣便是他們三支隊伍的匯合中轉之地,商隊剛進城門,便立刻有十幾名接應人員迎了上來,一名男子施禮道:“另外一支隊伍也已歸來,渡船正在安排之中,不過這兩天黃河風浪太大,難以渡河,我們會全力安排,只要渡河條件允許,我們即刻渡河北上,大家請隨我們先去休息。”
商人領隊聽說一時無法渡河,他心中有些擔憂,但也無可奈何,只得拱手道:“那就辛苦各位了,請帶路吧!”
十幾名接應人員帶著商隊,向數百步外的一座大宅而去……
當商隊進城後不久,四名騎馬的小商人也出現在城門處,他們跟隨著前面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