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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車!”
魚朝恩一聲低喊,馬車停了下來,他下了馬車,揹著手順著大街慢慢地踱步,夜深人靜,大街上沒有一個人,紛紛揚揚的雨絲從天空飄下,將整個成都籠罩在一片水霧之中,魚朝恩仰起頭,任密密的雨絲打在他的臉上,將他心中最後一絲貪婪的慾火也澆滅了,此時他已經完全清醒,以非常手段殺人者,他也必然會被非常手段所殺,這時,魚朝恩回頭看了一眼馬車,在後車廂裡放著四大箱足以讓人發瘋的財富,可是在魚朝恩眼中,那不是財富,那是收買他性命催命符。
這一刻,魚朝恩眯成一條線的眼中閃爍著一絲陰毒,無毒不丈夫,既然李琬不仁,就休怪他魚朝恩不義。
……
在成都南城門附近有一個士子聚集的地方,叫做貢院坊,這裡是南唐的太學,也是南唐國子監所在地,雲集了來自巴蜀、荊襄、吳地的上萬名年輕士子。
魚朝恩的馬車在返回了自己的府邸後,還是沒有回宮,而是又來到了貢院坊,馬車在貢院坊內一座不大的府宅前停了下來,魚朝恩的隨從上前敲了敲門,片刻,門開了一條縫,裡面有人驚訝地問道:“這麼晚了,你們找誰?”
“請轉告公子僅,就說內侍監令魚令公求見。”
“啊!你們稍等,我這就去稟報。”
又過了片刻,門開了,只見門內走出一名穿白衣的少年公子,年約二十三四歲,他匆匆上前對魚朝恩躬身施禮道:“不知令公到來,小子失禮,請令公恕罪”
“是我不請自來才該道歉,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進去說吧!”
“魚令公請!”
這位白衣僅公子便是李亨的第三子新城王李僅了,自從李隆基給李亨寫第一封信後沒有多久,李亨便把三子李僅派到成都,來探查成都的情況,同時也暗暗拉攏南唐的官員。
魚朝恩也是李僅爭取的主要人物之一,他至少在魚朝恩身上花了上萬貫錢,得到了不少關於李隆基的內幕訊息。
這幾天他正焦急地等待父皇入蜀,沒想到魚朝恩竟在半夜出現了,李僅的心中立刻打起了小鼓,難道宮中又出什麼事了嗎?
房間的燈點亮了,魚朝恩坐了下來,他喝了一口熱茶,便問道:“聖上已經到哪裡了?”
李僅聽魚朝恩竟然稱自己父親為聖上,他心中一陣暗喜,連忙道:“我下午剛剛得到訊息,父皇今天已經入劍閣了。”
“嗯!動作很快,最好快一點,否則會生變故啊!”
李僅聽出魚朝恩話中有話,心中一驚,急道:“令公,出什麼事了嗎?”
“你們就沒有想到嗎?”
魚朝恩嘆了口氣,搖搖頭道:“聖上入蜀,難道所有人都會歡欣鼓舞嗎?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李僅有些品出味道來了,他試探著問道:“難道是榮王?”
“不僅是他,還有楊國忠,我剛剛接到絕密訊息,他們已經在調兵遣將,很可能會在明後天發動宮廷政變,逼宮行事,逼他老子退位,我心急如焚,特來通告公子。”
“這、這該怎麼辦?”
魚朝恩瞥了他一眼,見他滿臉震驚,便又關切道:“我一直在勸說老皇帝退位,讓位給你父皇,你放心,我魚朝恩只要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李琬之流得逞,另外,我現在來找公子,是要把你連夜送出城,如果城中動亂,我擔心你會有性命之憂,李琬絕不會放過你,你收拾一下吧!我現在就送你出城。”
李僅心中又是感激又是緊張,連忙道:“令公大恩,我父皇必有重謝!”
“不!我魚朝恩不是為了錢,鳥擇良木而棲,我只希望聖上能早日來成都登基,我願為他效犬馬之勞。”
“好!我一定會轉告我父皇,令公稍候,我這就收拾,把一些重要信件燒掉便可。”
李僅將一匣書信扔進香爐,等它們燒成灰燼,便跟著魚朝恩出門了,他們的住處離南門不遠,片刻便來到城門口,魚朝恩有金牌在手,沒人敢盤查他,守門校尉立刻下令放人出城。
出了城,魚朝恩對李僅道:“公子請一路保重,替我告訴殿下,我會盡全力攔阻李琬和楊國忠的不軌!”
“那就一切拜託令公了。”
望著李僅的身影在夜雨中慢慢消失,魚朝恩不由嘆了口氣,人生就是賭博,不知這一次他能否壓對籌碼。
……
半夜時分,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李隆基被魚朝恩一陣急促的低喊聲叫醒了,“陛下!陛下!”
李隆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