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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的手指尖有一種陣扎的疼痛感覺,接著是條件反射般的,他彷彿聽到了子彈向他後腦以每秒二十米的速度飛射過來,他猛的一撤頭,一顆子彈從他臉上劃過,飛射過去,沒入灌木叢中,他的臉被劃破了,在流血,他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曾在未進入叢林之前,被敵人的炮彈侵襲,那時的他的臉繃破了,這時舊傷還沒有復原,新的熱血又流下來了,千鈞一髮之際,他突然又想到了一顆炮彈向他的視線內飛來,他的瞳孔收縮,一個紅色的人影擋在了那顆子彈的前面,那個人將他的身體推向了一邊,而他自己卻隨著炮彈的到來爆炸了,那人就是他的哥哥!
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突然的回憶令田勝利登時熱血沸騰,人的情感很奇怪,可以在剎那間害怕,剎那間勇敢,剎那間緊張,剎那間鎮定,剎那間無助,剎那間自信,而田勝利的勇敢、鎮定、自信都來自為他而死的哥哥、懷揣妻女照片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指導員、被越軍殺死的馬剛和剛剛被殺死不久的三個解放軍戰士,還有被俘虜的好友趙前進,他準備成為黃金搭檔的人。這一切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鼓動著他身體內的每一個細胞,他能感覺到血在沸騰,像百度的開水一樣的沸騰,像火山爆發出的岩漿和烈火,像長江黃河之水在翻騰,一道巨浪一道巨浪的鼓舞著他,他的神經裡繃破出一個字:殺。
殺!
當那顆子彈從他的面頰穿過的一剎那,他的臉上被子彈劃出了血,就在那一瞬間他用最快的速度,轉身、託槍、發現目標、瞄準、定位、鎖住目標、扣動扳機、發射子彈、以火星撞擊地球般的威力直穿透一片灌葉、打中那個狙擊手的心臟位置、穿透、又穿透一片灌葉,直直打中一株大樹,射程剛好100米,最後是子彈殼落入泥土中的聲音,那聲音極小,小的可怕,但田勝利卻聽到了。他的耳朵直豎了起來,手指尖也頃刻停止了顫動。
就這一瞬間約有一秒多一二厘,那個狙擊手睜大了眼睛直直倒在了灌木叢內,田勝利已無須再去檢視,他很自信,那人已經死了。他打死了這第一個敵人的狙擊手。
田勝利的神經猛的鬆弛了下來,但他突然又想起了那個殺死606人的優秀狙擊手代號血鷹,當才那個狙擊手不是血鷹,而他真正想達到的目標是殺死血鷹,因為他暫時所知道的狙擊手最高的殺敵記錄是出在這個人的身上,606,超越二戰德國狙擊手100多人,這是一個驚人的數字,殺人容易,但這606人中有多少個出色的地方狙擊手,也許還會有一個跟自己差不多但又只差分毫的狙擊手對手,這個人是絕對存在的,每一個狙擊手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在冒險,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
而現在田勝利也成了一個戰場上的賭徒,於其說是一個狙擊手,不如說是個生命的賭手。現在他知道,他過了自己心中的第一關,成為一個狙擊手,接下來是怎麼成為一個突出的狙擊手,按常理是殺死50個敵人,但他知道這不是衡量狙擊手的標準,要衡量狙擊手是否突出就要殺死50個敵軍狙擊手。
第一道關和第二道關似乎是連在一起的,這一關有十多個狙擊手,而把關的人是狙擊手代號血鷹,這是田勝利踏入叢林的第一道險關,而他的生死命運將和這些狙擊手牢牢的扯在一起,因為他現在也是一個狙擊手,中國第一個狙擊手。
(9)
天已大亮,叢林裡雖然還有些陰森,但早晨第一道陽光射入林海時還是格外的暖和,幾個越軍在前面託槍巡邏著,走了不遠,灌木叢中一動,兩個解放軍從裡面鑽了出來,四把飛刀飛擲出去,正中這些人的要害,幾個越軍瞬間倒地斃命。
這兩個解放軍是尖刀班的,個個身懷飛刀、匕首、快刀等絕技,正當他們要閃入灌木叢內時,遠處的一株樹後露出了一個槍管,這人正是個越南狙擊手,正當他要開槍狙擊時,身後一隻手快速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接著往後一掰,這人脖子一歪,垂倒在地,身後之人從他手中接過狙擊槍,然後緩緩閃開。
兩個解放軍戰士都沒有看到這一幕,他們在灌木叢中緩緩移動著,前面林子裡一隊越軍貓著腰四處搜尋著什麼,兩人相視點頭,一個從灌木叢中移開,另一個手中亮出了六把飛刀,正當越軍還在貓腰前進時,颼颼颼颼,從一處地方射出來幾把飛刀,一隊十一人,已有六人中刀斃命,接著另一邊突然飛躍出一個人影,這人一出現就立刻勒住了一個越軍的脖子,匕首一劃,那越軍脖子流血倒地,這人同時一腳踢飛一個越軍手中的槍,另幾個越軍正要向他射擊,從後又飛出來幾把飛刀,紛中他們要害,剩下只一人,那解放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