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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髮耀白光,他莫名有種不安。
“他們會成功嗎?”
“成不成其實沒什麼區別,不過多掙了三、五年的命。”魔教裡,每一個長老都知道,這種激發自身能力的藥一用再用的下場是壽元大減、魂歸地府。
“你是說他們死定了?”皇帝問。
場中,沒有一個人回話。
對於一件註定的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放棄,各歸本位,但不知道為什麼,長老們就是不想走。
司徒空曾經創造出那麼多奇蹟,也許這回也會成功呢?忍不住,大家心裡都有這種想法。
“師父——”皇帝突然喊。
已經走到殿門口的司徒空停下腳步,納悶地回望他一眼。這徒弟轉性了?不再‘你’、‘喂’地亂叫,也肯學人喊師父?
皇帝忽地一撩長袍,雙膝彎下。“兩個月後,徒兒在此恭迎師父出關。”
一直靠在司徒空懷裡,辛苦喘息著的寒孺展眉一笑。
“連皇帝都給你跪下了,你可算威風……”
“皇帝稱萬歲,我能折服他,是否也能貪個萬萬歲來活?”他不覺呢喃。
“極有可能。”她語氣認真。
他低頭看著她,那雙黑眸深邃無邊,像藏了整片天地。萬萬年的廝守啊……那是他心底最熱烈的渴望。
“我一定會成功的,你們準備好酒菜,兩個月後來迎接我出關吧!”豪氣萬千的話語落下,他與她的身影也消失在重重偏殿內。
司徒空拿著自己日日服用、激發潛能的藥丸,手卻在顫抖。
當初用這種方法來快速練功,他就想過後果,也做好了準備。他有信心克服層層難關。
可如今,在措手不及的情況下要把藥給寒孺吃,他卻越想越怕。萬一這藥裡的毒素和勾魂爪毒混合,形成另一種更可怕的毒呢?萬一在她的性命耗盡前,爪毒還是無法清盡呢?萬一……
突然,寒孺強撐起身子,搶過他手裡的藥丸,一口吞下。
“寒孺!”他大驚,抱著她的身體僵如木雕。
她閉上眼,感受藥丸入口,體內升起一股細細的、卻涓涓不止的熱流,一直疲憊得連抬根手指都很辛苦的身子稍稍有了力氣。
“魔教的藥確有奇效。”
“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她輕輕地笑,平和中帶著一絲涼冷,讓他想起在白蓮教做長工的最後一夜,那捲嘯過桃花林的二月寒風,雖然被他強行催暖了,仍掩不住徹骨的冰冷。
“你的武功能進步得這麼快,不是因為你天才,是靠了這個藥吧?”
“呃……”她在生氣嗎?但他可以解釋。“我是有吃一點藥……別瞪別瞪,我承認吃的量多了一些,但是……”他舉手做發誓狀。“我做了很充足的準備,保證不會因為用藥而損及壽元。”
“是嗎?”
“真的,我從不撒謊。”
“我相信你。你擅長的是唬哢。”
司徒空吶吶無語。
她一手點在他的胸膛上。“同樣的準備,也幫我做一份吧!”
“啊!”他愣了,原來她不是在生氣,她是在告訴他,無論做什麼事,他們都要一起。“寒孺……”他感到很抱歉,若非他的大意、若非他的介入,她怎會落得如此田地?
“再多叫兩聲,我喜歡聽你叫我的名字。”她笑得好甜。
他心如刀割。她的願望一直都很小,只要有一個人能正眼看著她、接受她,她便能付出一切。
“寒孺、寒孺、寒孺……”他喚著她、抱著他,戚覺眼眶好熱、好燙。
“你離開那兩年都沒人叫我,我只好每天自己喊自己。”所以別難過,他沒有拖累她什麼。比起在白蓮教裡過著錦衣玉食、卻宛如傀儡的日子,她更喜歡他三不五時帶來的驚喜,和總是帶著深情與溫柔的呼喚。
“我還想叫你很久很久。”千年不嫌多、百年不嫌少,但他們還有機會嗎?
“那你就叫啊,不管是什麼時候、在哪裡,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都會停下來等你。”她柔軟的唇印上他的頰。“以前是你告訴我,絕對有辦法讓我不必入宮為妃,你也辦到了。現在換我向你證明,我既答應了隨你到天涯海角,就不會食言。”
他看看那顆解毒藥、再望望她,一直以來,他都為自己前世的錯失而懊悔,因此當上天給他第二次重活的機會,他比誰都珍惜、更加執著地保護心中所愛。
因為比別人多付出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