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且借一抹霞光(第2/3 頁)
嗡鳴著從它面前飛過,三花貓只是一抬前爪,就穩穩地將這隻飛蟲抓在了手掌心,隨即只見它將爪子往嘴邊一送,等宋遊看清時,已經只能在嘴邊看到飛蟲半透明的翅膀了。
三花貓一邊吃著,一邊瞄宋遊。
“……”
是我不懂事了。
宋遊默默收回了拿蒸餅的手。
“你吃不吃?”三花貓對他問,“三花娘娘再去幫你捉兩隻。”
“不用了,我不吃蟲子。”
“很好吃的。”
“心領了。”
“耗子呢?”
“也不用,謝謝。”
“唔……”
“三花娘娘聽說過嗎?”宋遊吃著蒸餅,又問道,“前面有個地方叫手爬巖,格外險峻,但風景極佳。”
“什麼是手爬巖?”
“就是說要爬著才能過去的一段鑿壁小路。”
“你怎麼知道的?”
“前幾天在廟裡住,聽那些江湖人說的。”
“我很少聽他們講話。”
“挺有趣的。”
“我們要去那裡嗎?”
“我想去。”
“唔……”三花貓又忽的跳起,精準的捉到只蟲子,這次宋遊看清了,是隻蝗蟲,而它只對宋遊說,“反正三花娘娘跟著你走。”
宋遊點了點頭。
太陽西斜。
宋遊問到第三個當地人家時,總算已經來到了手爬巖下方。
編燈籠的老人戴著竹編斗笠,站在自家門口,高指著左邊入雲的山崖對宋遊說:“這上邊就是手爬巖。”
一人一貓高仰頭看去。
一面千尺絕壁彷彿就抵在他們面前,離得太近,一時眼前除了這高山絕壁,再看不見其它。
“手爬巖確實是一條近路,但早就沒多少人走了。這路危險得很,又溼又滑,山裡還經常鬧妖鬧鬼,每天晚上都鬼哭狼嚎的。倒是經常有人上去玩耍,都是白天去白天回來,沒人敢在上邊過夜的。”老人家好心的對年輕的小道士說,“現在太晚了,你要是看風景還是明天再上去吧,要是去那上面,天黑前是必須回來的。”
“敢問老人家,爬上去要多久?”
“爬上去一個時辰,回來還得一個時辰,要是從那邊走下去,走到底,得要兩個時辰。”
“一個時辰啊……”
宋遊算了算,還來得及。
老人家卻不滿的瞪他:“你要今晚上去?那可得摸黑走夜路,這山上真的有鬼。”
“不礙事的。”
人死變鬼,鬼天生弱於人。
“就算不怕鬼,走夜路也危險得很。”老人家繼續說,“千百年來,這上面摔死的人不計其數。”
“老人家賣我一個燈籠吧。”
“我這可只有燈籠,沒有蠟燭。”
“無妨無妨。”
“你這道士不聽勸呢!”
宋遊也只是笑笑,花了十六文錢,從老人家這裡買了個簡潔燈籠,常見的形狀,竹編框架纖細輕巧,上面糊的是一層米白色的紙,有些偏黃,沒有別的裝飾。
一人一貓沿著小路往山上而去。
“天陰雨,鬼夜哭……”
宋遊呢喃著,嘴角露出笑意。
這是世人對手爬巖的形容。
向上穿過山林,沿著二尺寬的峭壁小路斜著往上,走到最頂上,便是頗具盛名的手爬巖了。
這段峭壁垂直於地面,而小路完全是依據峭壁上的天然裂縫和人為開鑿而成的一條不足人高的小道,寬處可能有三四尺的樣子,窄處也就能讓一個人貼著崖壁險險走過去,全程都得彎著腰,要不然就得手腳並用。
三花娘娘是輕鬆的,這對它沒有絲毫影響,宋遊就要走得艱難許多了。
既要彎腰前行,還得擔心失足跌落。
不畏山高路遠的跋涉者,山川回饋以最奇絕的風景。
從這個角度看,下方山溝被綠蔭覆蓋,像一塊深色的毯子,懸崖上偶有不知名的樹,不知紮根於何處,就這麼頑強的貼著峭壁生長,被多年山風吹得朝向一個方向,似是迎接勇敢的登山者。
驚奇的是,如此驚險之地,前人不僅在此鑿出了這麼一條路,還在頭頂和峭壁上鑿下無數摩崖石刻。
有超度亡魂的經文,有鎮壓邪祟的神像,很多都開始有些模糊了,歲月一絲絲流淌在它們身上,千年來他們見證著一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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