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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其實很容易解決,任何工程完成到某一階段,都要休養一段時間,比如蓋好了一樓,要等水泥幹到一定程度,才能接著往上蓋;還可以趁工人休息時間,工地上沒有人;最絕的是在施工的時候,帶人去看現場,只要花點錢買通工頭,說我們有人來學習,希望承應就可以。”安徽老人是工程通。
安徽老人以前做了二十年的工程設計,能繪工程圖紙,以及對工程造價預算無不精通,後來不知何種原因,被攆出工作了將近二十年的工程公司,遂開始走上了工程行騙的路程。一走就走了十年之久。
安徽老人的韜略使白臉猶如劉備遇到諸葛亮,他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白臉連連說:“如果能出去,我一定拜你大叔為師,你一定要收我這個徒弟啊!”
白臉已經把對安徽老人“大哥”的稱謂很自然的改成了“大叔”。
剛才還真誠懺悔的白臉把未來命運的轉機毫無保留地寄託在安徽老人身上。
對從來沒有機會的白臉來說,安徽老人的原本工程師的身份,就足以讓他仰慕非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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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點獎勵
晚上差不多九點的時候,猛虎通知我去簽字。我看外面的售貨員遞來一張名片大小的硬卡片。上面手寫的一溜字:朱長風,283元。我接過卡片和筆,在空白處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過不多久,有七八個人開始分享宵夜,那是沈老師和猛虎一幫領導人,我不敢去想他們宵夜的內容,但猛虎把半隻雞給我送過來。
於是,我邀請聚在我旁邊的安徽老人和白臉共同分享,他們幾乎沒有推辭,應該說實在沒有一點推辭。
環顧四周,我見大夥有三五個人竊竊私議的,也有眯著眼睛半睡半醒的。就是沒有什麼人看有霸主地位的沈老師他們宵夜吃什麼。我赫然感覺到等級的分明,我也立刻明白今天的專寵是暫時的,我只是一個被無端盤剝了利益的不抵抗分子,今天的專寵完全是出於對我逆來順受願意接受奴化的一點獎勵罷了。
然而,確實感覺當晚的雞特別美味。沒有一點油膩的感覺,沒有一點顏色的參差,說不出來的酥香,道不出來的麻辣。
安徽老人說:“這應該不是一隻普通的雞,肯定是一隻放養的雞,沒有贅肉,所以這麼好吃。”
白臉也是展開想象,說:“放養的雞能跑能跳,筋骨好,到處覓食,絕對吸取了天地日月的精華。”
我覺得不能不說些什麼:“想不到這裡的廚師還不是省油的燈,可不比外面飯店的廚藝遜色啊!”
安徽老人說:“這樣也算對得起這隻雞了。”
白臉又補充道:“這可真是一隻優秀的雞。”
我被他們的恭維和俏皮哄得有點開心。
然而,在沉沉睡去的時候,我還是想起了我的283元,實在不是因為失去了這錢而痛心,而是這錢的來歷揪著我的心。
記得餘春香是跟我一起招聘進入tc公司的,在我擔任業務四部經理的時候,上面要我在十六個人的隊伍裡選擇一個助手,也就是副經理。那麼多陌生的面孔中,我選擇了餘春香。
餘春香是能夠不打折扣地去完成任務的,她的忠實度以及有一番作為的精神顯現在朝氣蓬勃的臉上,以致她也能觸覺到我對她的信任。
可是,誰也不曾想到,兩個月過去了,公司竟然沒有發過一分錢的工資,我看著十六個日益疲憊的戰友,真的拿不出可制衡的解說詞。
在公司的高層會議上,懂事長描繪好光明的前景後,總經理又釋出任務計劃,就是不談工資發放,諱莫如深的四個業務部經理已經被高層分化,所謂各個擊破。先前說好為員工提工資的事情,竟然都默不作聲。
作為公司的封疆大吏,我不能過於指責公司的不人道,也不能完全無視朝夕相處的員工們的期望。
但已經開始的遊戲,或許曙光就在下一秒出現,為了整體和大局利益,我又把四部的員工召集起來,開了誓師大會,大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之破釜沉舟,背水一戰之精神。
會後,我對餘春香說:“快斷糧了。”
餘春香掏出200元,說:“我早就注意到你了,看你中午不吃飯,都偷偷啃麵包了。”
我一陣臉紅。
“我也早借錢了,不過這200是為你準備的,誰叫我們是一條船上的呢?”
“再堅持一月應該有結果